所谓爬天梯,实际是指徒手从楼顶爬水管下来。
破旧的厂房只有四层,相当于普通民房的五层楼的高度,虽然不算高,但是中途若是失手摔下来,不死也是重伤。
郑海站在楼顶观察了一下,有一根下水管从楼顶一直通到楼底,水管大概碗口粗,已经锈迹斑斑。
他脱下牛仔裤,先将一只裤脚缠绕在手臂再打结,然后翻上护墙,将另一只裤脚穿过水管与墙之间的缝隙,从另一边抽出,缠绕住另一只手臂打结,双手抓紧牛仔裤,再翻身下来,用两腿夹住水管,利用牛仔裤与水管之间的摩擦力一点点往下蹭。
李杜他们三个,在楼底下仰头张望着,就怕万一摔下来还可以接一接。
快到一楼时,下面有一段水管布满厚厚的油污,当年这里大概是食堂,厨房的油烟机出风口就在水管边上,油污的表面虽然已经结壳,由于太厚,里面仍然油腻。
爬到这里的时候,在重力作用下,一大片结壳的油污被牛仔裤撸下来,摧枯拉朽一般的快速下滑。
幸好是一楼,很快就到达地面,但是郑海感觉自己双腿内侧肯定擦伤了,毕竟只穿着秋裤。
“卧槽,好险,”李杜赶紧扶了郑海一把,“你腿肯定擦伤了,”他一弯腰撸起裤管察看起来,大腿内侧一大片丝状擦伤,正冒着血印子。
郑海把牛仔裤解下来扔了,“没事,就点皮外伤。”
刀疤也走过来察看,好像是来验收成果,他看了看郑海的伤,即没伤胳膊也没断腿,似乎不太满意,但碍于三哥在场,只好悻悻地说道:“兄弟,这事是你自己奈上的,这次就算扯平了,今后咱们两不相欠。”
“是和我女朋友两不相欠,”郑海着重申明了一下。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称肖玉儿为女朋友,恐怕在这些人面前解释不清。
三哥坐在木箱上冲他们嚷道:“今儿你们都互相见证过了,这事就算了结了啊,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他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搓了搓,站了起来,“散了吧。”
三伙人各自散了。
李杜开着面包车,“大海,去社康还是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