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谢谢你……”上官霭觉得胸口酸得都有些痛了,甚至忽然想到,是不是老天听到了自己许的愿,真的让人来疼自己了。
她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能低着头大口大口吞吃着碗里的面条和鸡蛋。
眼泪一滴滴落入碗中,跟鸡汤混在一起,被她一气喝进肚里,很暖和。
“慢点吃啊,别噎着。”裁锦见上官霭的情形,便知道她二人前些日子的隔阂已然冰消雪融,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下来许多,笑着伸手摸了一把上官霭的头。
上官霭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是想躲开这一下,但最终又撑着头给裁锦摸,没有缩回去。
面条和眼泪一起被上官霭吞下去,吞完一碗面时,上官霭方才翻涌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许多。
“你这就十三了。”裁锦叹了口气:“本想多当几日你干娘的,现在也不能了。”
上官霭情绪才缓过来,反应有些迟钝,呆呆看着裁锦,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裁锦便轻笑一声:“哎呀,我当你干娘其实不为别的,就是你那点月钱我不放心落到苏妈妈手里有去无回!落在我手里,我还能看在钱的份儿上对你好不是?”
上官霭知道这是玩笑话,便也笑道:“干娘喜欢,往后我的月钱还是干娘拿着,什么时候想给我再给我就是。”
横竖她是不想着赎身了,赎了身之后还能去哪?平头老百姓日子难过,何况她一个孤女?傍着国公府这棵大树,将来最起码能混成个小财主婆。
所以这点钱,她不在乎。
“就你大度,就你好说话!”裁锦在上官霭面前点了点,又掏出一个绣了蝴蝶的荷包递给她:“拿着,这是你上个月的月钱,往后那钱就直接发到你手里头了,我不再碰你一个子儿。”
“这……”上官霭拿起荷包,比她想象的重得多。
“我的月钱,没有这么多才是。”上官霭将荷包推回去:“不要,不要,干娘,你留着买胭脂擦。”
“三小姐的胭脂紧着我擦呢!用不到外面买的那些便宜货。”裁锦笑着将荷包推回去:“拿着!往后我便不是你干娘了,咱俩这干亲关系啊,也算到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