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上传来的剧痛让原嘉逸皱紧了眉,腹中由于没有食物,胃酸已经开始肆意折腾起他来,把人搅和得头昏脑涨,几欲作呕。
原嘉逸无暇回答盛江河的话,胃里不停地翻涌波动着,他只能咬着嘴唇忍住那不时袭来的痛苦。
视线有些模糊,原嘉逸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发觉被拷住的左手动不了,他只能把额头上的虚汗在枕头上蹭了蹭,然后继续说道。
“我的血不能用。”
他被打到开裂的嘴角渗着血,浮肿得感受不到嘴唇的存在。
原嘉逸缓了口气,在盛江河再度抬手朝他打来之前,咳嗽着说道,“两个月之前,咳……我职业暴露,被HIV病毒携带者的血溅到眼睛,还没过……咳咳,窗口期。”
“为了让澜澜得不到救治,”盛江河掐住原嘉逸的脖子把他按在枕上,眼底红得恐怖,“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
原嘉逸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了。
好累,就这么死掉算了。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依照着盛江河握住他脖颈的方向微微放缓呼吸。
“原淼竟然被你养得能下床了。”
原嘉逸以为自己的意识已经飘在了半空中,马上就可以彻底解脱了,可盛江河说的这句话,却登时又将他拉回这俗世。
他真是太自私了,竟然会想要将妈妈一个人抛下。
她该有多害怕。
原嘉逸左腕被手铐磨得鲜血淋漓,他徒劳地动了动,轻声说道:“再等……一周,窗口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