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托词,你们贪生怕死,却还在这里狡辩!”那个尖细难听的声音依然在房间里回荡着,就像杀鸡时的鸡叫一样,“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也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坐在你面前的贵人是谁,难道闵王殿下和几位娘娘都使唤不动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不成,真是好大的架子,再推三阻四,小心咱家让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听到那个太监在里面咄咄逼人,严礼强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大厅的门口,人未至,就大声开口了口,把声音传了进去,“大汉帝国铁律,后宫不得干政,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作威作福,一个没有担任实职的太监,也敢在这里指使御前马步司的军官?”
话说完,严礼强已经昂然走进了大厅之内,看清了大厅里的情况。
这大厅里的确热闹,坐着不少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年级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这美妇肩裹霞披,一身缂丝,满头翠饰,只是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那里,就有一身贵气,而因为保养得益的原因,就算是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也如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样,身材容貌,不见衰色。
坐在这个女人旁边的,是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人,年龄和严礼强差不多,穿着的一身颜色怪异的华丽长袍,偏着脑袋正看着刘犀同等人,那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不屑和自以为是的骄傲,又像是那种看戏一样的旁观者的眼光,还有一点迷离,用语言都难以形容出那种神韵。
一个脸上抹了粉的干瘦的太监正站在两人的旁边,脖子和额头上青筋绽起,正伸出一只手,气势凌人的指着刘犀同几人。
有一个白胡子的黑袍老者站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后,神色肃穆,严礼强一进来,那个老者双眼精光一闪,就看向严礼强。
在主位的左边,还坐着三个漂亮美丽的女人,年龄介于二十和三十之间,一个个各有风情,只是看了这几个女人一眼,严礼强就能确定,这几个女人应该是皇宫之中跑出来的皇帝陛下的嫔妃,有六个宫女站在这三个嫔妃的身边,这些女人一个个都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从这些女人的脸上,细细观察,似乎还能看到一丝因为惊慌恐惧残留在脸上的苍白神色……
在主位的右边,却只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年纪也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模样,模样算不上天香国色,但却非常耐看,也是美女,鹅蛋脸,满头乌黑的秀发,一双单眼皮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有神,这个年轻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太监,还有两个宫女。
刘犀同和许舒等几个鹿苑的校尉军官,就像被审的犯人一眼,尴尬的站在大厅中间,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看,一直到听到严礼强的声音,几个人转过头看到严礼强进来,那脸上的神色,才一下子如释重负。
只是近来扫了一眼,严礼强立刻就敏锐的感觉到这屋里的人,那坐在主位上的,和坐在主位两边的,明显不是一伙的,而是分为三个山头一样。
“你是什么人?”那个正指着刘犀同他们的太监看到严礼强一进来,立刻就像斗鸡一样,把目标转成了严礼强,尖声的喝问道,“敢在这里无礼!”
严礼强看了那个太监一眼,眼中精光一闪,这个太监他一看就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却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长得也是一副势力伶俐的嘴脸,嘴巴一边说着,眼珠却还滴溜溜的转着,自己要进来是禀告过的,这个太监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却还问自己是谁,分明是想在他的主子面前逞下能,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样的角色,放到那些宫斗的影视剧里饰演一个后宫的反派小人物,简直都不用化妆。
“我乃大汉帝国祁云督护,世袭一等男爵,少府天工大匠,并领东宫太子弓道少师严礼强……”严礼强整个人怒气勃发,一身长袍和头发无风自动,眼中精芒四射,怒视着那个太监,“你是什么角色,一个无职无权的太监阉人也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指手画脚,给我滚一边去……”
看到严礼强发怒,身上气机勃发,声势骇人,那个站在主位背后的黑袍老者脚步不动声色的往前轻轻挪了一步,双眼死死的盯着严礼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