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虽居凉州日浅,但所见所闻,无不可见老国公之苦心。殿下虽久居京师,然克绍其裘,想来定能理解臣对令尊的崇敬之心罢?”
“照宁这就见外了,本王今日设宴,乃是为照宁你接风洗尘的。”香遇忍着突突跳动的太yAnx笑道,“如意可以作证,我们今天就是同窗聚会,只论私交、不谈公事!”
班寄近日心情不好,借故喝了不少,醉醺醺地应和道:“是啊照宁,王娘为人你还不晓得么?她既邀请了柏舟、淇奥和燕思,就显见的和公事无关啦!”
柏舟、淇奥是边修风边修颂的字,燕思则是左恩泽侯杨文舒的字。
周围一圈nV子立时哄笑开来:谁人不知这位郡王娘YAn福不浅,娶了边相家的大公子不说,还纳了左恩泽候的弟弟长乐乡君——如今这边大边二和杨文舒聚在一起才是好看。
程瞻见状冷哼一声,倒没再说什么——见程瞻终于没那么戒备,香遇才松了口气,眼神示意着班寄继续调和氛围,自己不动声sE地叙着旧将程瞻引导至另一处安静些的位置:“前些日子开府,本王还请曾师题了匾额——喏,就是门口‘郡王府’那一块。”
国子监祭酒曾绿当时最喜欢的两个学生就是程瞻和香遇。提起旧日恩师,程瞻的语气果然不那么激烈了。
大约是两人之间鲜少出现拌嘴以外的交流,程瞻的神态中有几分微妙的别扭:“……有劳王娘费心。这么多年,老师于钱财上还是那样固执么?”
见多了程瞻小时候刚烈倔强得像爆炭的一面,忽然看到扭捏起来的她,香遇不禁心生一种“吾家有nV初长成”的迷之欣慰——以及,虽然嘴上不对付,但她一直觉得程瞻这样的nV子还蛮可Ai的。
香遇心念一动,亲热地伸过手想揽她:“曾师那个脾气谁不晓得?一早让人备了两手准备……”
香遇极少主动与人亲近,然而手臂却落了个空:程瞻灵活地躲到一边,眼中一瞬满是警惕:“还请王娘自重!”
香遇:“……嗯?”
程瞻眼神闪烁了下,又恢复了那种不驯:“……说事就说事,王娘做什么拉拉扯扯的?”
“……”香遇垂下手遥望了一眼扶着已隐约显出孕肚的边修风唠嗑的边修颂,心中淡哂,嘴上也懒得再客气,“照宁,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程瞻亦迅速不甘示弱,冷笑道:“自然不b王娘左拥右抱来得逍遥——听闻秦闻征之子亦入府为侍,王娘之雌姿英发岂是程某可b。”
香遇凑前一步打量她,忍不住讥讽道:“方回京两日就连府中夫侍出身都一清二楚。程照宁,你莫不是暗恋本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