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耍赖!这二人先前一起进了雅间,肯定早就认得彼此,现在姿态亲昵,说不定就有私情呢,这样岂能做数!”

    宋云锦张口就要反驳,余光瞥见箫澈涨红的脸颊,心中忽的一动,默默闭了嘴。

    这话像颗巨石砸进大堂,惊起惊涛骇浪,有眼尖地喊:“是了!他们连衣服都穿的相像!”

    宋云锦烦躁地瘪嘴,手抚上腰间挂的侯府令牌,正打算“以理服人”,余光突然瞥见箫澈走上前。

    少年背脊笔直,像傲然屹立的松柏,清淡孤傲,语气不卑不亢:“我与这位姑娘确实相识,方才大堂混乱走散,小生糊里糊涂的被推上高台,如果因此坏了诸位规矩,特地请罪。不过还请各位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一个姑娘家。”

    此言一出,大堂内静默片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北地男子选美的传统已经传承百年,无数寒门男子就等着这个机会,好使用浑身解数攀附一个富贵小姐,从此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呢。

    而且选拔一旦开始,在分出胜负之前便没有停止的道理,凡上台的郎君皆算参赛。

    若期间发现有人隐瞒家室或婚约,那画像连同名字就要被钉在城墙上,耻辱跟随一生。

    宋云锦愣了半晌,忙不迭去扯箫澈的衣袖,想告诉他莫要浪费口舌,直接将侯府搬出来了事。

    箫澈和善地颔首,安慰道:“莫怕,容我说服他们。”

    宋云锦:“……”

    不过未等他出声,就有人说了话。

    方才挡路的男子摇着扇子妖妖佻佻地笑:“大家何必为难两个孩童呢,难不成偌大的皇城还挑不出其他有才貌的郎君了?”

    宋云锦循声望去,碰巧与他四目相对,有股熟悉的感觉瞬间蔓延心头,令她浑身一震,可仔细想,又觉得甚是陌生。

    这男子生的女相,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衣衫松松垮垮地架在身上,浪荡不堪,可说话却莫名威严,四周登时鸦雀无声,连那个找事的丫头都耷拉下脑袋不敢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