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褚弈知道他天天熬夜之后两个人的上学时间就变成了踩点去。

    要多晚有多晚,能多睡一秒是一秒,每天例行和曾主任在校门口对弈。

    现在离早自习还有几分钟,校门口的学生纷纷开疾跑往里冲,嘴里叼油条的、手上拿包子的、喝豆浆的,世界末日了似的。

    曾广弘站在校门口怒吼:“早起五分钟都能给你们困死了!慢点跑!豆浆吸管别戳嗓子里!违纪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裤腿是不是改了?哪班的?那边那个怎么没穿校服上衣!你头发赶紧给我剪了!谁让你涂口红的?把你耳朵上那玩意摘了!学习呢还是比美呢!”

    “曾主任天天这么活力四射。”何余边打呵欠边和褚弈手拉手进校门。

    曾广弘耳朵竖的像天线,瞬间回头,每天例行至少一次逮着他们俩。

    “褚弈!何——”曾广弘顿住,推了推眼镜,不确定眼前这个抓了头发扔掉眼镜气质一看就不像好孩子的学生是不是那个老实巴交的何余。

    气氛一时哽住,周围好多学生看了过来,窃窃私语,曾广弘火气蹭蹭蹭,气不打一处来地指向褚弈:“早恋就算了!你还劈腿!小小年纪你不学好!”

    褚弈搂住何余,下巴放在他头上,笑得懒洋洋的:“曾主任,你仔细看看,我劈没劈腿。”

    何余被搂着,费劲巴拉地从褚弈手里抽出手,举了起来,老实巴交地说:“报告主任,我是何余。”

    然而这个发型这张脸以及这个嘴角欠抽的弧度都让人和老实巴交联系不到一起去,反而更像故意气人。

    曾广弘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闻言嘴巴吃惊地张着,猛地皱眉看着他,整个人静止了得有十多秒。

    就在何余以为曾主任终于无话可说的时候,曾广弘突然调转枪头指着他怒吼:“何余!谁让你抓头发的!过来签名!”

    何余一脸无辜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压根没用发胶,因为软才容易向上捋定住型。

    余哥因为这个浪搜的发型无辜躺枪。

    “抓头发怎么了,”褚弈搂着他往教学楼走,嗤了一声,“您喜欢您也抓啊,校规上不许染烫,也没说不许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