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玄仿佛看不见近在咫尺的那柄利刃,努力让自己不受那股血腥味的影响,尽可能平静地看着孙伯的脸。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孙伯把刀往前递了递,只要再进一毫,便能轻而易举地割伤舒玄的脸。
“杀……杀……”孙伯盯着他,嘴里念叨着“杀”字。
舒玄想不到自己不经意间是否触犯了什么规则,照理说,孙伯应该暂时没缘由要自己的命。
虽说如此,舒玄背后肌肉还是绷紧了,预备着随时做出反击。
“……杀了鸡,”孙伯念叨了一会儿,才说出后面的话来,“娃儿出、出来吃吧……”
舒玄避开菜刀的刀刃,站起身。
孙伯却如同入定了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舒玄离得近了,发觉他目光涣散,像是撒了癔症似的。
不消片刻,孙伯瞳孔重新聚焦,很快又恢复了寻常。
他咧了咧嘴,“吃饭吧……”
舒玄没什么食欲,眼睛垂了垂,但是点点头。
他站到孙伯身边,随他一道走出去。
堂屋里架了两张圆桌,勉强凑了十四个椅子和一个高一点的马扎。
两张桌上各有七八样菜式,三荤两素,配两份冷盘,对于并不富裕的孙伯家里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