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林破带着几分赞赏的话语,落入李长济耳中,却是不亚于一场十级地震,顿时七情上脸,那表情糅合了惊讶,意外,匪夷所思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懊恼。
“我当了几十年的医生,做过大大小小不下千场手术,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厉害的中医,那人在针灸方面的造诣完全超过了我所认识的中医国手,就连隐居在我们南城的韩老爷子,怕是也达不到那种程度。”
提到刚才完成的那一场手术,孔孟林显得忽然很有精神,眉飞色舞地说着,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全然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位南城最大的土皇帝,此刻那张脸阴沉得可以跟烧了几十年,没清理过炉灶的颜色媲美。
“孔院长,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李长济脸色微僵地说道。
韩老爷子是什么人物,从京城这权力中心之地出来,李长济当然极为清楚。
逆命神医韩青木,纵观华夏中医界,即便不是稳坐头把交椅,也能稳进入前三甲的丰碑式人物。在京城的各大家族,谁不给韩老爷子几分面子,这就是一个活着的传奇,无数中医为之敬仰的人物。
而孔孟林却说为自己父亲施针那人的医术完全超过了韩老爷子,在这一瞬间,李长济的脑海仿佛被十万吨的重锤击中,瞬间当机,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开的哪门子国际玩笑!
施针之人,不久前自己才见过,还跟他吵了一架,就差没有打起来。
那叫秦歌的小混蛋,怎么看也就是一个才上大学的在校学生,就是打娘胎开始学医,现在也不过二十年光景。再看人家成名的中医,哪一个不是从医超过三十年。
毕竟,中医不同于西医,靠的不是天赋就能成功,更多的还是靠日积月累,需要时间的慢慢沉淀,方能成就大器。
“不,一点也不为过。”孔孟林摆了摆手,语气神情异常的肯定:“两个月前令尊出院时,心肌已经有不少范围出现坏死迹象,双脚水肿难消,根据我的估计,撑过两个月便是极限。可你知道刚才在手术的时候,我发现了什么吗?”
“是什么?”李长济下意识地问道。
“令尊开始坏死的心肌非但没有影响其他部位,全面扩散开来,反而范围在不停地缩小,双脚的水肿也基本消退,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心疗伤,配合药物治疗,再活半年也不成问题。”孔孟林一脸兴奋,仿佛在讲述一个生命的奇迹。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生命的奇迹。
冠心病到了末期,基本上也就是用药吊着命,什么时候再发病,那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