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敛去眼底的冷意,想说他不想去定远侯府,可对着褚眀珂的视线,终究没有开口,淡淡回了声:“我没事。”
褚眀珂松了口气,问严氏:“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先安顿好,熟悉好周围的环境,明日你们二人随我出门。”严氏拿出两张人、皮面具,“这是我严家的独门手艺,给你们多备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褚眀珂接过面具,想起入城前戴上面具后照影子时看到的陌生面孔,不得不感慨严家人的手艺,的确是巧夺天工。再看了眼林严,他现在顶的是严氏的义子严庆的脸,半点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从严氏那里出来,两人前后脚进了东边厢房。进屋后,褚明珂被满屋的红色刺激得抽角直抽,窗户上贴上了喜字,被褥也换成了大红色的喜被。
“怎么回事?”褚明珂叫来正在忙碌的苏叶,“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苏叶也觉得这样布置太过夸张,但她很为难,“小姐,方才你与林公子去严夫人那时,我们找府里的大娘问了,云州的习俗就是这样的,新人的屋子得红红火火半年呢。”
罢了,反正是做戏,褚明珂看了眼床头并排放着的两个大红色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枕头,压低了声音问苏叶:“还有多余的被褥么?”
苏叶知道褚明珂担心的是什么,认真地回答她:“您放心,我找大娘多要了一套。”
褚明珂将心放回肚子里,这样才对嘛。她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林严,还没有开口,却听到林严说道:“我出去转转。”
望着林严逃也似的背影,褚明珂拍了拍胸、口,瞧把他吓得。
入夜后,林严迟迟未归,褚明珂十分不安。她特意去问了严氏,能否以让林严宿在西边的厢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睡不着。
严氏听明白她的问题后大吃一惊,“当然可以,你们在白天里尽心尽责地扮演好夫妻即可,夜里各睡各的,定远军总不至于大半夜地跑来查探。”
林严归来时已是半夜,房门虚掩,屋内燃着一豆灯火。
还没睡?在等他?
林严屏气踏上台阶,抬手轻叩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