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张茜收拾好街市上的东西后,政良等人一路跟随张茜,穿过有点狭窄yin暗的巷子,来到了城东贫民区,穿过一个小拱门,进入了一处小院子之中。(.)
这里就是张茜的住处。
这是一间隐藏于有点狭窄yin暗的巷子里的民居。屋子是木瓦结构,漆黑的木窗似乎在诉说着这件屋子的历史。而屋子的大门正对着一个小院子,在院子的四周还分布着数间一模一样的屋子。显然,这些屋子是共有一个院子了。此刻,周围的屋子都木门紧闭,隐约听到有些屋子之中传来哭泣之声。
“哎”张茜摇头低叹一声。
政良与刘乐对望一眼,纷纷疑惑起来。看来张茜父亲的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既然张茜没有直接说出来,两人暂时也不好打听。
张茜打理一番后,两个正式进入屋子内对张茜的父亲祭拜一番。祭拜完毕,政良很识趣地退了出来,并且掩上门。剩下的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了,政良的确不好参和。
在院子中等待了两刻钟左右,屋子内突然传出了女子的哭泣声,而且越来越大。过了一会,哭泣声才慢慢停止了下来,这个时候,刘乐也脸有泪痕地走了出来。
政良快步迎了上去,眼神带有询问之sè。刘乐见状摇了摇头,示意屋中的张茜并无大碍。
于是,两人便在院子中一块石头上坐下。刘乐则向政良讲述了张茜一家的遭遇。张茜的父亲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这件事情就要从头说起了。
张茜的父亲的匠户。准确地来说,是住坐匠。
明代沿袭了元代的匠户制度,将人户分为民、军、匠三等。其中匠籍全为手工业者,军籍中也有不少在各都司卫所管辖的军器局中服役者,称为军匠。从法律地位上说,这些被编入特殊户籍的工匠和军匠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他们要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匠、军籍若想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需经皇帝特旨批准方可,二身隶匠、军籍是不得应试跻于士流的。
匠户应役时。“每ri绝早入局”,在官吏监督下造作,“抵暮方散”。工作很辛苦。其中有一部分全家入局造作,他们多是原来被俘的工匠或被抑逼为工匠的俘虏,除了官府发给的盐粮和偶尔赏赐的衣物之外,没有其它收入。因而生活艰难,衣食不给,常常发生质典子女之事。另一部分是工匠自身入局﹑院应役﹐得到一份盐粮;工余可以回家和家属一起工作,自行买卖。他们多是从民间签发的匠户,其处境比前者好些。但是管理局﹑院的各级官吏。往往巧立名目,“捕风捉影,蚕食匠户,以供衣膳”。所以不论哪一部分匠户所受剥削和压迫都很沉重,只是程度有些差别。和民户﹑军户﹑站户一样,匠户中也有一部分富裕上户,元zhèngfu就从他们中间选拔局﹑院官吏,待遇与一般匠户有所不同。
洪武二年(1369)。明zhèngfu下令“凡军﹑民﹑医﹑匠﹑yin阳诸sè户。许各以原报抄籍为定”,不许妄行变乱。匠户隶属于工部,分轮班匠﹑住坐匠二类。明初规定:轮班匠须一年或五年一班轮流到官手工作坊服役,每班平均三个月。住坐匠则是每月赴官手工作坊中服役十天,若不赴班,则须月出银一钱由官府另雇他人。这两类匠户在当值以外的其余时间可以ziyou趁作。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终年拘禁在官手工作坊中劳动的束缚。但是,匠户在身份上仍是父死子继。役皆永充。匠户子弟征入内府针工局习艺者号“幼匠”。匠户除了可免除一部分杂泛差役外,正役和税粮不能免除。
张茜的父亲的正是住坐匠。而张茜所在的这个院子的住户都是匠户。
数月前。石头的父亲盗卖库房兵器一案牵连甚广,被指参与这次库房盗卖的匠户,除了石头的父亲以外,还有这个院子中的部分匠户。这些人都在被捕入牢的当晚死去了,传出来的消息是都是“畏罪自杀”,甚至还有血为证。府官这次还算“清廉”,看到疑犯未经审讯就是畏罪自杀了,所以也就大笔一挥结束了此案,也没有牵连到这些匠户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