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愿望,她可以和爸爸慢慢想。
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夏光被雨声吵的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上课打了好几次瞌睡。
雨后天气很好,阳光明媚,莺飞草长。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她以为是要责怪她不守纪律,结果温柔的班主任只是把电话递给她:“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
夏光呆了一下,缓缓接过电话,将比她脸还大的听筒贴在耳朵上,喃喃喊出了那个对她来说已经有些生涩的称谓:“妈妈。”
“小光,”电话里陌生又熟悉的妈妈对她说,“你爸爸死了。”
你爸爸死了。
夏光的童年,在听到这句话时,彻底的,永远的结束了。
……
“那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是病死在监狱的,我信了。”高烧中的夏光说话有气无力,没有哀伤的情绪,平静的像一湖死水,“直到我上初中,有个人告诉我,其实他是自杀。”
“他在我妈改嫁的第二年,趁监守人员疏忽藏进了袖里一根筷子,然后在那天午夜,拿筷子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朱鱼的泪在眼眶里汹涌,强行憋着不让它跑出来,哽着声音说:“我听柚子说了,你这趟去山东,就是因为怀疑你爸当年是被冤枉的对不对?”
遥远的二十年前啊,那时候摄像头都还没有普及,医学鉴定也不发达,冤假错案简直多如牛毛。
“之前只是怀疑。”夏光将脸从朱鱼颈间挪开,“这回确定了。”
窗外月光照亮大地,照见了满地颠沛流离。
天不亮时警察局迎来了位不速之客,一名穿着破旧黑袄,额头有胎记,走路颠簸的老人。
值班的小警察打了个哈欠看向他:“什么事啊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