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彗。”
“我怎么记得你叫孟沂风呢?没听过孟彗这名字呀。”
林间渡鸦忽然振翅而飞,避开降临此间的强者。
雾山毛尖在碧绿的茶汤中起起伏伏,岑立雪拂过白玉杯壁的手指微顿。
止戈楼楼主惟青山看他这幅平静模样,气极了:“落日明珠是徐风裁的剑,秋霜切玉也一样是你的剑,你如何能随意赠与他人?”
“只是给他暂用,秋霜切玉不是最适合他的剑。”
惟青山无语,走向房中一张美人榻,毫无形象地摊了上去,“我主人怎么就遇上你们这些油盐不进的剑修。”
“惟先觉前辈也是剑修。”岑立雪如此说。
古兵阁阁主惟先觉以炼制各种神兵闻名天下,但他本人却只用剑,一生之中,也只用过两把剑。
一把年幼学剑用,另一把,斩杀苟且之人用。
即使是落日明珠与秋霜切玉,在那把剑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但没有别人能再拿起这把剑了。
“要我说,他就该学学步溯断情绝欲,到极北苦寒之地待着,那一个人也没有,绝不会惹上徐疯子。”
“我没见过你主人,但我想,他定然是不愿意的。”
岑立雪的目光落在明窗之外,天高云淡,春风混杂着寒气与暖意,送来万物复萌的鲜活气。
惟青山在那双常常如寒潭的眼中看见一汪碧波,春雪初融,好似化去了他满身冰雪,他抿着唇,但眼中的神采又仿佛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