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人目光呆滞,脸上凝聚着一层死气,要不是他们的眼珠子偶尔转动一下,我还真会把他们当成死人。
我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活死人”了。是啊,这些人身上毫无生气,活着跟死了没多少差别!
“大家今天吃东西没有?昨晚我驱了邪,你们感到好些了吗?”阿央笑着说,态度极为亲切。
我恍然大悟,原来阿央他们昨夜是在举行驱邪仪式,怪不得看上去如此诡异。只是她为何会认为我和五爷的衣服上有邪气呢?
那些人露出几分少有的欣喜之色,一叠声喊着“阿央”,还有个几岁的孩子冲过来,抱住了阿央的腿。
有一个人正面对着我们,他大概有五十多岁,坦露着半边身子,正用一块陶片“嚓嚓”在身上刮着。
我只看了一眼,差点就吐了出来,原来那人刮下来许多黑色鳞片,密密麻麻往地下掉,而被陶片刮破的地方,不断冒着黑色的血水!
老烟枪猛烈地咳嗽起来,我知道他这是在遮掩想要呕吐的,约达则如同石像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我们一旁。
阿央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要不要到火堆旁去坐一坐?”
老烟枪挺起胸脯,硬着头皮走过去,嗓音有些尖锐地与那些人打起了招呼。阿央见到老烟枪的举动,轻轻惊叹了一声,似乎很赞赏。
“约达兄弟,我们有两年多没见过了,你不过来看看我吗?”有一人站起身子,冲约达叫道。
约达身体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支支吾吾说:“达旺大哥,你……你……你还好吧?”
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那个达旺鼻子里冷哼一声,其他人则起哄叫骂起来。
我从他们的话语和神情中,发现这些人中大多数都认识约达,心中就有了一个推测,看来这些人都是村寨中的彝族同胞。
一问之下,果不其然,这些人都与约达同村,达旺还是约达的结拜兄弟呢!
阿央倒也不避讳,当着他们的面告诉我和老烟枪,原来这些人不幸染上了黑灰病,按照村寨习俗,都被送到这个溶洞中隔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