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湛离开后,将那一碟满放着瓜子仁的白瓷碟留下了，并嘱咐她一定要拿去濯缨水池里喂仙鱼。
要说起这位花座大人，那还着实是有几分意思,剥了瓜子自己不吃,非要拿去喂鱼，这点倒是和人界中人为了纪念屈子而向湖中投去粽子一事，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天机署里的鱼儿都养在濯缨池里，里头的种类很有限,据说是云衍当初随意找来的几种鱼苗，毕竟这里是作为合诃水盘的外化之相,若鱼儿太多,很容易会造成视觉干扰。
石天音喂完了白瓷盘中的瓜子仁,这时许永善提着个铜花洒也过了来,他今日被安排来照顾署里的花花草草,奈何白日里任务颇重，无奈之下,才将浇水的时辰改到了现在。
许永善这几日都没怎么和她说话,大抵也是因为石天音那突降的尊位‘司梦之神’。
石天音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道：“五师兄，你这几日怎么都不同我说话？”
许永善给那云海木浇了点水,又去浇那木芙蓉,他一路假装没听见这声音，但石天音却瞧见他的眼眶隐隐有些发红,想是哭过了。
石天音给那仙鱼喂完了瓷盘中的瓜子仁,站起身来，走到他旁边，继续道：“五师兄,梦神这件事我此前确实不知情，并不是我有意要瞒你。”
许永善见避不过了，只好放下那铜花洒，向她压低嗓音道：“那时仙门武考时，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分明是早已经……”他的话刻意未说完，司服下的拳头用力握紧了，眼眶也更红了。
石天音当然不能说老子之所以知道答案，那是因为那馊主意就是老子出的。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道：
“如果我告诉你，是因为会考前一夜时，有位浑身散着金光的真人托梦将破题方法告诉了我，我坚决拒绝，可他还是非要告诉我，你相信么？”
许永善闷声道：“你说的这种事我闻所未闻。”
石天音锁眉，决意继续忽悠：“我的五师兄你好好想想，先前就算有人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会告诉旁人的对不对？可那时我就见你我有缘，适才告诉了你。”
许永善道：“真的？”
石天音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顿了下，又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五师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