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随眼前一黑,聚集在右手的血液全体凝固,手指狠狠一麻,差点抓不住剑。
千算万算,算漏了意外中的意外。
他颤抖着一下一下数自己的呼吸,数到第十下时,用力咬住舌尖,摆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要镇定,要装作什么都不在意,要让齐渊觉得他和楼聿只是结伴出门的“同伙”,千万,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这时,肖威赶到,推楼聿进门。
正要开口,却被忽然开口的齐渊抢了先:“立刻启程。”
严随一愣,面上还挂着懒散的笑意,问道:“好歹等我向楼侍卫道个歉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
齐渊朝他飞了个深奥的眼神:“一起回去,怎会没机会?”
严随后背发凉喉咙发干,下意识想看一眼楼聿,又硬生生忍住了。
楼聿进门后半瘫半倚靠墙站立,这么久没动一下,根本不是他日常站立如松的挺拔模样,一眼就知道被喂了药。
如此一来,抢了人就跑的计划就成了空中楼阁,绝无成功的可能。
严随悄悄擦干汗湿的掌心,不经意的说:“还有带回去的必要么?”
极寻常的一句话,不知戳中了当今天子哪个点,齐渊闷闷的笑了好半天,一边笑一边朝严随摇头,时而还摆手,像无声的讽刺。
还未干涸的冷汗又汩汩冒出一层,严随紧了紧拳头,遮掩的拿起杯子。
他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