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袋在地上翻滚，破碎的街边窗户和玻璃门被砸的稀烂，冒烟的车在大街上停着数量，冒着浓烟，像是刚刚才出的车祸。
没有交警执勤，追尾的车子们像一条蜈蚣，趴在空旷的马路上。
如果不是风推动了地上的垃圾，被撞坏的路灯在街边眨眼，这座城市，真的像凝固一般的按下了暂停键。
溪山医院的52名医护人员被派往了不同的医院，高渡、迪薇薇、吉永超、周余晖、钟锦年，还有几名同事，共计10人，被派往北城第一中心医院。
这里紧邻几个大型公园，不到九点应该正是热闹的时候，可现在这条街上冷冷清清，只有呼啸而过的救护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歇斯底里，开组马力冲进院内。
院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垒砌起板制大门，那些带着全屏防毒面罩，穿着厚重隔离服的人像复制粘贴一样在门口忙碌着，身影一模一样。
“是溪山医院的十位医生吧？”
来人也穿着隔离服，背着黄色马甲，在夜里像个行走的荧光条。他脸上带着半面防毒面罩，脑袋上套着头罩，显然是刚开封的，往那一站就有一股胶皮的苦味冒出来。
迪薇薇被呛了一下，她不常坐飞机，耳朵和头都难受，加上从机场接应他们的司机开车相当猛，闻见这味差点吐出来。
“请出示一下你们的有效证件。”
大家把身份证交给他，工作人员一一核准，他拿出对讲机，“06号口呼叫人员信息核准完毕，溪山医院派遣队已到达06号口，请消毒区准备。”
“2号消毒区准备完毕，06号口放行！”
那人把对讲机放下，指挥司机往前开。
北城第一中心医院的院区规模比溪山医院还要大，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绕到医院的后背也花了些时间。一路上像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巨管”，将整座医院团团围住，给早春的医院裹了起来。
这些“管子”像是手术导管一样连接进院内的各个门口，让人想起ICU的临终病人，身上也是这插一根那插一根。
“晦气。”钟锦年显然不喜欢这种建筑风格，“弄得医院好像要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