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天夜里,不安分的浮生便决定独自潜入敌军在定北城外的驻扎地,团子也只好无奈跟上。
营地外有许多东楚、北崔的将士在巡逻。
若是打起来浮生自是不怕的,但她此行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取巫医性命,不便惊动他们。
人间之事她不应参与,但若只取这一人性命,就算反噬应当也不会太严重。
打定主意浮生从袖中掏出一张隐身符,幸亏当初离开的时候从浮生境中顺了不少好东西。
巫医帐前无人守候,帐中灯火尽熄,想必是睡下了。
浮生将匕首刀鞘拔掉,一步步慢慢靠近床沿,掀开帘子却发现床上无人。
“终于来了。”一道男声自浮生背后响起。
浮生回头,却见那位黑袍巫医微微勾起嘴角,满是讥讽地看着她。
“我等你很久了,沈南歌。”
浮生双眸陡然睁大——
沈南歌这名字,已经三年没有人唤过了。
“怎么,不记得我了?三年前中州北祁那把火,把你的记忆也烧没了?”
黑袍巫医点燃烛火就着圆凳坐下,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
“祁怀康第十三子,自幼被放逐在边关,秭归山下初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