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贺礼,她便也开玩笑地道了一句:“若真有心,不妨送我千坛酒,千坛不同的酒。”
她从未问过陆允之的身份,虽知对方身份定然不俗,却也未曾想到他便是北州那个少年成名的将军,只当他是富家子弟来边关体验生活。
至于岁涯,那两年她见得不算多,偶有的几次见了面也是喊的他“小孩”,倒是忘了他的新名字是什么。
神明模糊了她前生的记忆,怕她在这千年间遇到仇人想不开,再次犯下不可弥补的错,是以她根本不记得任何一个故人的面容。
“谢吟川死了,你那个爱管闲事的师姐也不在了,还活在这世上又能让你在意的,大抵也只剩下一个陆允之了。”
祁越冷若冰霜的声音将浮生思绪拉回现实。
“他不是想守着南桑么?我偏不让他如愿!”
“看到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一定很难受吧?”
“别急,更难受的还在后面呢,我要他亲眼看着南桑是如何灭的国。”
说完祁越大笑了起来,仿佛光是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心里痛快。
“祁越,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浮生微微蹙眉,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你呢沈南歌!灭了我祁氏一族烧了北祁帝都的不是你吗?帝都城数十万百姓的命就不无辜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祁越将手中茶盏的碎片往桌上一拍,碎片瞬间扎破了右手流了许多血,而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冷嘲热讽。
“哦……我倒是忘了,你沈南歌连将自己养大的师父师娘都能亲手杀死,一城不相干的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浮生闻言不语,这孩子果然还是记恨上她了。
“我知道我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浮生掏出帕子递给祁越,后者并不理会,她便径直拉起他的右手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