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夕阳漫上向阳的窗,昏黄色一片穿过透明的玻璃窗,降落至窗后站立的那个少年身上。
少年沉默站立着,视线遥遥坠落在楼下那片逐渐被填满的停车场。手边书桌上的闹钟,指针已经跃过六。
往常这个时候,那个停车位应该停放着那辆黑色的车,然而今日那处空空,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的还有早晨开着那辆车去上班的楚燃。
早晨也是这样站在窗边,目送他离去。当时理所当然地觉得傍晚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可现在只有时间遵守约定。
楚燃不回家会去哪?是去干什么了?和谁见面呢?
记忆中楚燃总是不会生气,总是那张笑脸,从没见过他别的样子,连他的朋友都只听说过那个说是漫画家的易以。
贫瘠的了解完全开不出想象的花,想象的场面总是那么虚无,不够真实。
想知道的话,其实只需要去问问外边的妈妈或者楚胜利,楚燃不回来应该会打电话给他们。
可总是有那么多原因致使他开不了口。
妈妈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一整天都没有理他,和他说话也只限于叫他吃饭。虽说他今天也像前两天一样,几乎一天都不出房间,可只是吃饭的短暂时间,他也能感觉到妈妈的不同。
笑脸不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对面的楚胜利。
一整天除了和楚胜利说的那几句“嗯”,他没有说过别的话。在陌生的环境下,连最熟悉的母亲也变得陌生。
其实他得感谢楚胜利的搭话,让他不至于自闭,但年龄差距挖掘出的代沟,实实在在摆在那,一听就知道楚胜利是在没话题找话题聊。每当那时,以及现在独自站在窗边,脑子里总是会响起楚燃早晨在厨房对他说的那句话。
楚燃为什么知道他生气的点是连妈妈都没有去追他,而不是妈妈让他道歉呢?
是楚燃能洞察人心,还是楚燃是这个家和他年龄差最小的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