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祯到底有没有讨厌我?
这是楚燃近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思考好几天,观察贺祯也观察了好几天,楚燃还是没有得出答案。
面前碗里的蛋煎得正正好,手中的筷子一戳进去,流心的蛋黄便让人很有食欲地涌出来,可戳破鸡蛋的楚燃并没有很大的食欲。一碗面条才吃一半不到,他的眼神就已经多次投向对面和他同样吃面的贺祯身上。
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饭,是贺祯先朝他看来的。拉开椅子时,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声音,如果这时候贺祯抬头朝他看来,他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可贺祯在他拉开椅子制造出引人抬头的声音时,并没有抬起头,反而在他坐下开始吃面时偷偷抬起眼眸,视线冲他而来。
贺祯也想掩饰,也试过掩饰,可他朝楚燃投去的目光,在清晨怎么掩饰都隐蔽不了它的灼热,吃面的楚燃不可忽视地注意到。
这样的视线不止一次,也不止一天。从通知贺祯自己过几天要出差,晚上老爸会来接他后,贺祯每天早上都会做这样奇怪的举动。被他发现后,贺祯会灵敏地收回眼神,不久后,收回的眼神又会再次悄悄降临。
这是希望我快点走,已经迫不及待了的意思吗?
贺祯的眼神足够炙热,炙热到楚燃看不懂。
贺祯这是讨厌自己的意思吗?可告诉贺祯自己要出差那天,贺祯手中握着装有烤栗子的纸袋沉默,沉默到他以为贺祯并不在意的时候,贺祯问他:“什么时候去?”
听到贺祯的问题,楚燃眨眨眼,微微笑着说:“快了,下个星期一,我和我爸说了,我出差的时候我爸会来接你。”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但面对身边停止剥烤栗子的贺祯,妥当一词完全不适用,因为贺祯是最不确定的因素,楚燃无法判断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
好比现在,他以为贺祯只是随口一问,认真回答贺祯的问题后,贺祯又问。
“去几天?”
“去哪?”
“什么时候回来?”
事无巨细地像是要将能问的问个遍,丝毫未想过贺祯会问这么多的楚燃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