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却比窦世枢想像的简单多了。
“这些银票,是我原来为明姐儿准备的。”窦世英老老实实地道,“您也知道,寿姑得了西窦一半的产业,明姐儿和她相比,嫁妆太寒酸了。我就想,寿姑是个大度的孩子,我多给明姐儿准备点嫁妆,想必她不会说什么。谁知道明姐儿却代寿姑嫁到了济宁侯府……我不能因为寿姑向来宽宏大度就让她受委屈,要不然,谁还愿意让着别人?谁还愿意吃亏?这世上要是谁都不愿意退一步,还成什么样子了》?!我就把原先给明姐儿准备的银票给了寿姑做陪嫁……”
话传到本就因为那一抬银票而有些目光发直的王映雪耳朵里,她当场就吐了口血,昏了过去。
窦明更是脸色煞白,望着屋里慌成一团的丫鬟、婆子,悄声走出了拘禁母亲的后罩房,找到了正在上房外面徘徊的魏廷瑜,神色怏怏地道:“侯爷,时辰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府了?不然母亲又该担心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魏廷瑜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哦”了一声,望了眼上房,这才转身要和窦明离开了正院。
窦明正担心魏廷瑜也听到了父亲的话,对她生出怨怼之心来,因而比平时更注意魏廷瑜的举动。见状不由笑道:“侯爷在看什么呢?”语气娇滴滴的,隐约带着几分讨好。
“没,没什么!”魏廷瑜有些不自然地答道,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笑着转移了话题,“你听说没有,沈青闹了个大笑话……”他把刚才发生在花厅里的事告诉窦明。
窦明认真地听着,好像非常感兴趣一样,问道:“沈青是什么人?”脚步却一缓,停在了刚才魏廷瑜站的位置,扭头望去。
魏廷瑜笑道:“他是已故沈皇后的侄儿。是外戚封的侯。皇上是个念旧的人,皇后娘娘又是个贤淑敦厚的,他们家才能平平安安地到现在……”
窦明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从她站的位置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窦昭居住的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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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旦做好了决定,心就有了着落。以后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闯过去罢了。
窦昭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起来,红光满面,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