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去后,候在门外的陈樵马上迎了上去,问道:“不知殿下准备怎么处理这人?”
“将人关进东宫,再放出少许风声来,孤就不信她不会出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摩挲着手中白玉扳指的晏谢客缓缓闭上眼,唯那先前握着剑的手却在隐约发着颤。
并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希望她来,还是不要来。
若是来了,那更说明那两个人在她的心里位置有多重要,可若是不来,倒也符合她一向冷心冷肺到近乎无情的地步。
否则他对她好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可还真像是白献刍狗一样来得可笑。
今夜非但无星无月,亦连温度都有所降低。
此时,一辆已然行驶出长安,正行走在夜幕沉沉间的马车中。
“大人可要喝点水。”脸上红晕未消的季三娘将那水递了过去,就连二人间的距离都挨得格外的近。
“我现在都已经不是大人了,又何能担得起大人这个称呼,若是三娘不介意的话,不妨唤我九如可好。”羽睫半垂的林言欢接过那水囊后,却并没有马上喝。
“可是。”
“何来的可是,还是说三娘嫌弃我了。”见人犹豫不决,林言欢强忍着心头厌恶的伸出手搂住她的肩,并像一根软弱无力的菟丝花靠了过去。
“这一次若非是三娘,说不定我现在仍被关在那高耸入云的深墙高院中,更成为那等转手可送人的笼中金丝雀。”
“三娘并没有嫌弃小,不,是九如的意思。”第一次能和心上人那么近距离接触的季三娘早已是羞红了一张脸,就连那只手都紧张得不知如何安放。
她现在只知道的是九如身上好软,好香,就连她的脸都因此烧红了起来,一双手想圈抱住她,又担心会惹来她不喜而不敢动作。
“是吗。”瞥到对方脸红后的林言欢却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她,而是撩起她的一缕发丝置于指尖缠玩,随后朝人轻哈一口暧昧的兰息道:“三娘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轻飘飘的一句,就像是那清风拂霓裳,又像是手指拂过杨柳枝,并泛起湖面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