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咱们这儿谁不喜欢他?前两天我家的水管坏了,还是他大半夜亲自跑来修的呢,可真是个好人啊。”考勤员感慨道,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曲里拐弯的手卷烟,紧了紧烟嘴儿,点着后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歪头看着乔智默继续道,“你也是新来的吧?看你有点儿脸生。”
“嗯,刚到没两天。”乔智默回道。
“哎,你运气还是挺不错的,赶上入秋了才来。要是再早来一个月的话,我看你这小身板,估计上了工地就下不来了。”考勤员叹息道,脸上露出了一抹哀伤。
“工地上死的人很多吗?我怎么没在报纸上看到过报道啊?”乔智默面露好奇。
男人猛嘬了两口烟,冲他摆摆手。
“你好好工作就得了,不该问的别问。而且说实话,你问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找报社去曝光?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这六大公司,加上报社,再加上内华达州州政府都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么说吧,总伤亡人数早在水坝开工前就定好了,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傻子,自己琢磨去吧。”
乔智默故作懵懂地点点头,然后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儿没再说话。
看来这位考勤员不是个和那些黑心资.本家完全一路的人,这样也好,先搞好关系,以后也许能有用得到的地方。
“谢谢您的提醒,我就是来这想赚点儿钱。等有了钱以后,我就能把爱人娶回家了。”乔智默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了笑。
“哈,真是个实诚的家伙啊”考勤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伙计?”
“我叫乔治。”乔智默回道。
“又是一个乔治啊,光咱们这片儿,就已经有二十几个了呢。你有没有中间名啊,这样也方便我区分一点。”考勤员说。
“我的中间名叫……伦尼。”乔智默回道。当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一股暖暖的热意也随之涌入心间。
“伦尼……这真是个很特别的名字啊。”那人摸着下巴歪头想了一下,“我以前活了三十年都没认识任何一个叫伦尼的家伙,结果就在这一周内,竟然遇到了两个。”
“哦?居然还有别人叫伦尼的吗?”乔智默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