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北县大概是她所见过最为复杂最为危险的县城了,这在现代的法治社会根本无法想象,而她也尽量减少出门的次数,以保自己不被无缘无故的找麻烦,虽然她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整个郭北县的建筑以木制为主体结构,走在年成久远的客栈二楼上,总是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
现在他连这响声也快要习惯了,有时候甚至还挺喜欢这响声,因为每当有人靠近时,就像有个报警器一样,提前告诉她。
她在这家客栈一连待了三天,几乎每天客栈都会想方设法的推送某些商品,又或者想着办法从他口袋里掏钱来。
而她也似乎有够穷,客栈伙计第三天来推送东西,见她中午只吃馒头泡水以后,随后晚上就不再来了。
她的隔壁也住了一个熬灯夜战的布帽书生,有时候当蜡烛燃尽,起来重新寻蜡烛点的时候,墙缝便会从隔壁透过一缕烛光来。
隔壁的书生也和她一样每每很晚很晚才睡觉,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隔壁的那个书生有时候见她没睡,也强撑着重新点了蜡烛看起书来。
她突然有点恍惚,就好像回到学生时代的教室,在学习氛围好的班级里,同学们都在努力学习,看着别人在学,而你在睡觉玩游戏的时候,便会有一种快要吊车尾的紧迫感。
只是她可不是在学习,她目前也没有想要上京赶考的想法,目前的她连三餐都快难以为继,又哪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其他。
只忙着蘸墨写着故事,笔下的角色此时正在上演着不可描述的事情,直写的她面红耳赤,又时不时的露出姨母笑来。
写到一半,屋门被敲响了,也让她猛的回了神,收了收姨母笑,揉了揉发烫的脸颊起身去开门。
此时正是夜半三更,谁来敲她的门?小二推销食品热水也不会三更半夜来。
犹豫了一秒,林彩晨打开了门,便见了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正站在门外,书生的模样长得还算俊朗,比她高上些许,面上带了几分羞涩的笑容,一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上的布帽。
“这位仁兄,不巧,打扰你了,敢问你这里还有蜡烛吗?我来借支蜡烛。”
“当然有了,话说兄台是准备今年科举的考生吗?这样用功读书。”
“仁兄说笑了,仁兄明明比我还要用功才是。”书生也知道自己隔壁住了一个书生,平日里看着衣着破旧,看似出身寒门,却是相当用功,而他最是欣赏用功读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