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一位十六、七岁少年,圆圆的脸蛋,浓眉大眼,矮胖的身材,穿着墨绿色的长衫,急匆匆的推门进来,问道:“爹,听说你当众打我娘了。”
他是马管家和田嬷嬷的独子马成岗,原本在气头上田嬷嬷看到儿子走进来,瞬间抬手擦拭脸上的泪珠,“爹,我知道娘做的不对,不应该欺辱二姑娘和春巧,但你好歹也要私下找个没人的地方教训娘。当众打娘,不是让她难堪吗?日后让她怎么在街坊四邻面前抬起头来!”
田嬷嬷听着他的话,蹭的跑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右手叉腰道:“成岗,你说什么,我怎么就做的不对了。那对主仆俩根本就是被老祖宗抛弃了,我难不成还要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大人的事你少管。现在赶紧出去玩,别再这碍我的眼,我和你爹还有话要说,快出去!”
心烦意乱的时候田嬷嬷听到儿子这番说辞,浑身来气,将马成岗推搡着要出门,眼见一只脚跨出门去。马成岗猛地使劲,将田嬷嬷推到在地上,急忙的逃窜到马管家身后,攥紧他的衣裳:“爹,你看我娘怎么变得这么凶,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二姑娘是主子,就应该好生照顾。”
躲到马管家的身后,马成岗有了后台撑着,心里踏实多了。马管家斜眼看了他一眼,他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他不知道。
田嬷嬷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咬牙从地上爬起身,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指着马成岗嚷嚷:“成岗,你给我等着,回来我在找你小子算账。现在我就去把春巧那死丫头许配扫地的二狗子,看顾廷菲还怎么逞能!”
说完田嬷嬷就夺门而出,马成岗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躲在马管家身后朝田嬷嬷做鬼脸。听她说完瞬间脸色就变了,刚要冲出去拦住田嬷嬷,手臂被马管家紧紧的拉住。马成岗抬头怒问道:“爹,你快松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春巧被娘嫁给二狗子,糟蹋了她。”
“不许去!”马管家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爹,春巧是我喜欢的姑娘,我要拦住娘,她要真的这么着急的把春巧许配人,就许配给我,不许许配给二狗子。爹,你快松手,爹,我求求你了,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姑娘,难道你和娘就不能成全我?”马成岗起初态度很强硬,现在放低姿态,眼眶湿润了。
眼见田嬷嬷跑的快没影了,马成岗卑微的姿态让马管家狠狠的推到在地上,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身上,“不过就是一个不中用的丫鬟,也值得你开口求我?”
“爹,你不帮我就算了,我不许你这么说春巧。”既然马管家不帮他,那他就去找田嬷嬷,阻止她。马管家看着起身飞快离开的马成岗,低头怒骂了几句,随后双手背后疾步跟上去。不能再让田嬷嬷和马成岗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可不能再丢脸了。
顾廷菲双手托腮坐在桌上沉思,看着春巧擦拭干净的桌子,她突然朝蹲在柜子前低头给她做衣裳的春巧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正在专心致志做衣裳的春巧,听到顾廷菲的呼唤,赶紧收回手中的针线,就在匆忙之间,手指不小心被尖锐的针戳破了。指头鲜红的血液让顾廷菲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并三步的走过去,四处张望着,在柜前拿了一条淡蓝色的丝帕给春巧压在指头上止血。
“还疼吗?”顾廷菲轻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春巧还以为会被她责骂,做事不小心。
“不疼,二姑娘,奴婢不疼。”春巧坚强的抬头答道,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顾廷菲才真的应该难受。原本侯府二姑娘被送到这来,无人问津。
待春巧手头的血止住了,顾廷菲偏头问道:“春巧,我们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比如说首饰、银票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