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的老部下有不少,他们能帮吴牧原一把,可最后呢,程姝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成国公根本就没有管吴牧原,对她心存怨恨,嫁了这么一个无用的书生。分明有能力,为什么不能帮吴牧原一把,这样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父亲何时变得这般狠心了。
想了很多,最后程姝还是走了。她高傲的仰起头离开了谢氏的院子,父亲如此,母亲何尝不是如此,说疼爱她,到底还是碍于父亲的威严,亲人靠不住。程友和小谢氏不约而同的起身,对着谢氏告别,现在他们也该走了。
“等等,你们是悠悠的舅舅、舅母,明日多给她添一些妆吧!”谢氏又要她拿出嫁妆了,凭什么,小谢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为了吴悠悠成婚,操心不谈,现如今还要她再拿出嫁妆。
谢氏还真是说话不腰疼,不要她掏出来,真是容易。程友飞快的看了小谢氏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他镇定道:“母亲,您不能太偏心了,妹妹只有悠悠这么一个嫡女,可我们二房还有孩子没成婚,得为他们准备,还请母亲见谅。”说完便拉着小谢氏的手臂坚定离开了。
谢氏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叫到:“站住,站住,你们俩给我站住,我没让你们走呢!站住!”哪知道小谢氏和程友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两人越走越远,背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谢氏越想越觉得憋屈,成国公、程姝、顾廷菲、福安郡主现在连程友和小谢氏都不把她看在眼里了,她这个成国公府的老夫人真是太憋屈了,不行,不行,她得想想法子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成国公头也没回,径直道:“廷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承恩伯府有预谋了?”
当下,顾廷菲心里咯噔一下,她对成国公了解不多,现如今他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得小心应付才是,于是捏着手中的丝帕,答道:“回祖父的话,这个廷菲不知。”她的确不知道,有的只是一些猜测而已,总当不得真。
就算告诉程姝和吴悠悠,她们未必会相信她,尤其程姝,必定会觉得她嫉妒吴悠悠,不愿意她嫁到承恩伯府去,她又何必给自己添堵。良久,成国公才出声问道:“那你父亲的情况呢?”福安郡主拦着成国公府众人不让他们见程勋,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成国公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他必定知道其中有猫腻。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主动找福安郡主,今日问起顾廷菲,让她颇为意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平静,道:“祖父,太医说了,父亲再歇息一段时日,便可痊愈。”现在再去关心程勋中毒一事,似乎没什么必要,还是不要告诉成国公为妙,起码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
吴悠悠扑倒在程姝怀里,程姝心疼的揉捏着她柔软的发丝,低头亲吻道:“好孩子,悠悠,你是好孩子,母亲对不住你。”她一心以为承恩伯府的小公子李平是个良人,现在才知道是个笑话,她高傲的内心绝对不容许她当着顾廷菲等人的面低头。
这门亲事已经结下,就如同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往前走,但愿吴悠悠出嫁能改变李平的习性。又或者,那是有心人传出来,为的就是要吴悠悠不嫁给李平,毁了这门亲事,对,一定是这样!成国公一定被人给骗了,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偏偏就不相信老天爷会这么对她唯一的嫡女吴悠悠。
吴悠悠一边抽泣,一边从程姝的怀里退出来,低声道:“母亲,我不想嫁了,母亲,我想留在您和父亲身边,我。。。。。。”
“悠悠,不许胡说,你现在还小,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弯道道,你听母亲的话,不要去想这些。你只需要记住母亲的话,你凡事背后都有父亲、母亲,还有成国公府替你撑腰,无须想那么些莫须有的。你想想,你在承恩伯府的时候,承恩伯夫人对你如何,还有小公子,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他怎么有那种癖好。定然是他们胡说,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这件事你先压在心底,不要提起,等你在承恩伯府站稳脚跟了,再慢慢查探也不迟,记住母亲的话,你不是一个人,身后有很多支持你的人!”程姝主动出声打断了吴悠悠,指腹触碰到她冰凉的小手,心疼的望着她,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如何能不疼爱?
还记得小时候,她还那么一丁点,她一点一点的把她拉扯长大,教养她,为的就是希望将来有一日,她能嫁入高门大户,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不用向她这般。午夜梦回时,程姝何尝不会后悔,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嫁给吴牧原这么多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到底幸不幸福。
“好,母亲,我听您的!”吴悠悠乖巧的应了一声,闭上眼睛,闻着程姝身上淡淡的香味。程姝露出会意的笑容,如此甚好。转眼到了吴悠悠出嫁的大喜之日,顾廷菲早就醒了,她在成国公府出嫁,自然早就准备起来了。
顾廷菲被春巧搀扶着坐在铜镜前发呆,程姝是吴悠悠的母亲,她应该对吴悠悠负责,不管外传的李平好男风是真是假,这都必须得谨慎作出决定,关乎到吴悠悠后半辈子的幸福,当然她根本就没资格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