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本士兵站在黑黢黢的门口,其中一个从靠近门边的水中捞起
一个长钩子,挑起了一个铁线圈,上面串着两个馒头,把钩子向顶棚的一根铁线上一挂,再顺势一推,铁线圈就顺着顶上的铁线滑到了程恭年头顶,那两个馒头正在好程恭年的面前悬着,只要他能张口,就能咬着馒头,然后那个日本兵又用同样的方法往骆霜晨的面前也滑过来两个馒头。
那个粗嗓音的日本兵说:“不管他们吃多少了,有力气吃就是万幸了。”说完,就把铁钩子放到门边的水中,那钩子末端弯成圆环挂在水牢边上的铁钉上。他们关了铁门,上了锁走了,却没有熄灭煤油灯。
骆霜晨见程恭年头发凌乱,眼睛无神,“哥们,吃饭吧,干咽馒头!”
“头一次这样吃馒头,小心点别净从一边咬。”
“看来你是有经验啊,省得掉水里。吃吧,还真是饿了,吃饱了再研究出去,待长了,吊着也把咱两个吊成腊肠。”
两人不再费力气说话,用力啃着凉馒头。
就这样两人用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馒头吃完。
“程兄,我真是饿得不行了,但这样的吃法,却是每一次,略微缓缓劲儿,咱们得研究办法出去,此地不可久待。”
“这可怎么出去呢?真是不好办。”程恭年毕竟正值壮年,身体恢复得很快。
“别和我装,你一定有办法。”骆霜晨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忘记开开玩笑。
“你也想到办法子,对不?”程恭年用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那个曾挂着馒头的铁钱出神,“这铁线能把馒头从门口滑到你我面前,我怎么能把你滑到门口呢?”听这话,他是心中已有逃跑方案了。
“这样,你看我的吧。”说着话的时候,骆霜晨的双脚就从水中抬了起来,腰间一用力,来了下个倒挂金钩,将双脚就紧紧钩住了头顶那根吊着双手的铁链子,张开嘴,像猎犬一样用牙齿狠狠地撕扯着手腕上的绳子,把自己的嘴唇都磨破了,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在又脏又臭的黑水里。
那个程恭年也本想不暴露自己曾受过专业的逃生训练,但当前要紧是必须尽早离开这里,一旦被上了大刑再想跑,就难比登天啊。他学着骆霜晨的样子,也来了一个倒挂金钩,用牙齿尽力咬断绳子。
这两人不自觉地在比着,看谁先解开绳子。
程恭年和骆霜晨两人几乎同时解开了绳子,两个互相打了一个手势。程恭年紧紧抓住曾吊着手的那根铁链子向门口荡去,而后用手抓住了铁门上的铁筋,没有门槛,脚还是泡在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