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当代著名文化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在她的作品当中,对日本民族心灵史、日本文化的双重性、日本人的双重性格进行了深刻的挖掘,她指出,菊花与刀,两种意象,内涵其实是完全相同的:菊花的凋谢,岂不就是刀的拔出?看似矛盾,但刀拔出人死亡,那种瞬间的形态恰好照应了菊花的凋谢。菊与刀,向死而生,为死而生。菊本身就是死亡的化身,而刀无疑是通向死亡的桥梁。刀成为了菊的工具,菊化为了刀的目的。在菊花的隐喻中,刀和主人都是被动的,杀人是使命,被杀或自杀则是必然;而在刀的语法中,菊代表了不可知的前身和宿命的未来。本尼迪克特写出了菊与刀的不可分离,菊与刀的相得益彰,在死亡的舞台上,二者如影随形。她用写意的笔法准确地把握了一个民族的实质,让人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光荣与梦想,也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底色与基调。
办公桌前是四合围的欧式犀牛皮沙发,房间四角中式花架上放着葱郁的兰花,屋顶一盏水晶吊灯更是显得豪华瑰丽。
“看什么?放下吧……打开箱子。”那个精瘦的日本军曹命令着。
骆霜晨试着用打开箱子,见开盖处是用钉子严实地钉着,“长官,钉子钉得太严实了,打不开呀。”说着,他抬头向办公桌上找寻锤子一类的工具,就在他一瞥的瞬间,一个放大镜边沿压着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谁的照片?是地方警察学校的教育长朴素芊的,虽说自己整日忙里忙外的,对警察学校的事过问得不多,但那个容貌清丽、气质优雅、冷艳超尘的朴素芊让他没产生太多的兴趣,可这个“冰美人”的照片竟然出现在关东军最高司令官菱刈隆的办公室,真是太奇怪了吧,他不容多想,老子既然来了,岂能轻飘飘就走了?他这回不着急找工具了,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程恭年一眼,而此时的程恭年正在假装倚着沙发捶着腰,掩盖他不会说日语的尴尬呢。
骆霜晨用左手在程恭年的肩上拍了两下,就径向那个军曹走来,用日语笑嘻嘻地说:“长官,把锤子给我呀。”
“锤子?我哪里有锤……”这个军曹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恭年身形飞速转到他的身后,右手把他的嘴巴一捂,左手扳着他的小脑袋用力一拧,“嘎巴--”,尸横当场。
骆霜晨转到屏风后,从门缝处向外看了看,走廊中空无一人,远处楼梯口的两个士兵拄着步枪在打着盹,他转身回到程恭年面前,竖起了大拇指,“真行啊,程大哥,够快的。”
“少来,你不是暗示我灭口么?哎----你为啥给我起了那样的名字?什么‘后宫起火’?”程恭年一边在墙边的书柜上翻看着,一边低声说。
“你不是说你不会说日本话么?和我装,不实在。”
“少来,你知道还故意难为我。”
骆霜晨拿起了那张朴素芊的照片,见照片背面用日文写着“菱刈樱子”,难道这个娘们是菱刈隆的家人?是老婆还是女儿?还是妹子?整不明白,看来对她以后我得加小
心,以前什么事都让她说的算,看来真得加十万分小心了,原来这是个日本小娘们,我还以为是朝鲜族的呢,差点让她给骗了,她的背景可真是太深厚了,估计罗维显都不知道,可她隐身在警察学校做什么呢?想着想着,他又在桌子上翻了翻,除了几张日文报纸,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他又把照片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把放大镜也压在照片上面,然后把身子往那个高背椅上一靠,翘起来二郎腿,“程桑,你地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没?”他模仿着日本人生硬的汉语逗着程恭年。
“陆大太君,我现在是一无所获呀,除了一堆咱们中国的历代史书,就是兵书,没有什么别的呀。咦?这个金佛怎么瘦瘦的,不像是中国的佛像。”程恭年正待要把柜中立着的金佛拿下来给骆霜晨看,可是拿不动,他再一用力,就听见“嘎巴巴-----”几声响过,骆霜晨身后的象征日本皇室的菊花徽章整个升了上去,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深蓝色保险柜,程恭年大惊失色,跳了起来……
时间和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关东军最高司令官的办公室保险柜里怎么能没有重要机密?
程恭年装作经验不多的样子,“老弟,你能打开不?我给你放风,然后看你的了。”说完,自己径直转到屏风后面。
就见骆霜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根细铁丝,他站在摆着长刀的柜子上,不紧不忙地捅咕着,墙角的落地钟摆声此时听起来是那样的急促,“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