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检将南景弘请进了房内,一脸奉承道:“殿下今日怎会莅临?若有要事大可派人传唤草民,何必劳驾。”隐去眼底的心虚不安,态度极是恭维。
“今日路过相府,本宫便顺道进来坐坐,听说近日勤于读书,看来是准备在秋试中一举夺魁啊!”南景弘语气欣慰,听得出极其肯定他的才学能力。
顾检庆幸顾伯铭给他留了个面子,没提及禁足之事。
“草民愧不敢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南明人才济济,定会有才智超群之人,岂敢狂妄。”倒是难得谦虚一回,说了实话。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得很,自然知道中举无望,当然不敢承下海口,给太子留下自大的印象。
“本宫相信。”南景弘用力地拍了拍顾检的肩膀,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正巧,我这里有一事要解决,算是科考之前给练练手。”废话说了许多,终是道明了来意。
如今的科考共分为两项:一为明经,一为实策。顾名思义,明经就是书中理论,诗词歌赋,经文典籍,实策则是时事治国之道,更受注重。二者异曲同工,都是拿当下国中之事来做试题,依据答题者提出决策的有效程度,分出高下,所以说能在梅竹会解题之人必会秋中。
顾检犯了难,虽不大情愿,却只能应下。
“昨日急报,南地连日暴雨,通天河水位骤增,不但冲毁了两岸的堤坝,还淹没了入海口处的整个县城,千万百姓瞬间没了性命,勉强活下来的也是流离失所......”南景弘眼眸幽深,似将当时的惨状收入了眼底。
顾检忍不住道了句:“真惨啊......”
南景弘这才回了神,继续道:“父皇命我们兄弟几人尽快找出应对之策,然后任钦差赴通州解决此事,可有想法?”
想法?他能有什么想法?
沉默了几秒钟,顾检的眉头已拧成了疙瘩,终是苦笑道:“我......这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可行的办法。”
南景弘并不搭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仿佛透过双眼进入了他的内心,双腿忍不住发虚,脑筋也不再活络,硬着头皮道:“两日后,定给殿下满意的答案。”话一出口便万分后悔,恨不得咬了舌头。甭说两日,给他两年怕是也理不出头绪。
太子这才有了笑脸,与刚刚相比仿佛不是同一人。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却给了顾检冰火两重天的奇特感受。
事情有人愿意解决,南景弘如释重负,与顾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发现二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轨道,便也没了兴致,起身离开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