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样的人就算念了大学还不是要回去种地,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还学数学专业,真以为自己能当老师啊,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谁愿意做你的学生啊,丢人!”
那个女人穿着荷叶边的衬衣和卡其色的小风衣,头发梳成了高高的马尾辫,上面还绑着一条杂色丝巾,她踏着白色的小皮鞋垫着脚尖走了进洗漱间,捂着鼻子满眼嫌弃的看着那个女人,觉得她拉低了整个学校的水平。
“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媳妇也是凭本事考上的,将来跟你一样也是大学生。”
那个男人虽然反对自己的媳妇读大学,可也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她,他挡在自己的媳妇面前,让那个女人跟她道歉。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以为大学的工作真的是按成绩分配啊,还不是看家庭背景,我爸妈都是教授,工作早就为我找好了,你们这种人最多分到一个村镇的工作,还不是要在农村待一辈子,多余出来这一趟。”
那位娇滴滴的小姐将嘴里的牙膏吐了出去,她不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告诉他别想依靠一场考试就改变命运,分配工作的时候可是要看户口所在地的,原则上分配回家乡工作,他们这种出自农村的,自然只能回农村。
白美溪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实话,想要留在大城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所以白美溪这些年一直坚持要搬到大城市生活,就是为了让自己家人的命运不再受户籍地的限制。
她早就想好了,在白文军从这里毕业之前,一定要把他的户口也迁到浦海,到时候他就可以获得一个在浦海的工作,以后分房结婚也会在浦海,彻底脱离原来的生活。
“我不能回城,我考上了大学也不能回城,为什么我考上了大学也不能回城。”
那位娇小姐的话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刺激,她报考这里的大学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可以留在省城,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她根本抵抗不了命运的安排,始终还要回到那个小村子。
“你非要这么逞强干什么,我看咱们就别读了,不然咱这孩子也没人带,一会儿咱们就坐车回去吧。”
那个男人虽然看不惯那个娇小姐,可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什么人什么命,他们这种注定要在土里刨食的人根本不该来这个地方。
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在笑话他们,说他们都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居然还要去城里念书,还让这个男人小心女人不安分,一念完书就不会跟他过日子了。
他这段时间天天都在担心,生怕自己的媳妇跟人跑了。
“回去,怎么能回去,你是不是觉得我来这里上学就不能在家里干农活了,难道你觉得我这辈子只能在那个小村子里干农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