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七七章先知先觉
回到叙府就忙个不停,除了随时关注进入云南境内的中央红军的动向外,安毅还参加了十多个企业的开业典礼,其中泸州方便食品厂、南溪饮料厂、叙府调味食品厂、水富罐头厂和江安糖果厂均是安毅指定的重点军工企业,其中的方便面、猪肉鱼肉水果罐头、压缩饼干和巧克力糖果制品是将来抗战保证后勤补给的撒手锏,早一日投产就意味着可以早一日进行战略物资的囤积,因此安毅非常重视。
除此之外,叙府石化研究所对天然气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从美国留学归来的石化专家在彭佳莲的领导下,克服种种困难研究出安全开采天然气技术,川南地矿队在南溪打出第一口气井,并在南溪县城初步实践城市燃气工程取得成功,一些富裕的家庭通过城市管网连接,购买叙府电器厂生产的燃气灶和燃气热水器,开始享受电气化带来的优越生活。预计未来几年,随着已探明储量的江安、长宁、叙府等气井的开采,川南的普通百姓也可以享受到天然气这一清洁能源带来的好处。
当然彭佳莲的研究并不止于此,由于整个西南都少有石油资源,未来的抗战急需能源供应,现在她正带着研究队伍,进行天然气制合成油的探索。天然气制合成油技术由两段工艺过程组成:第一段由天然气生产合成气;第二段由合成气在费托催化剂上转化至液体烃。由于德国早在三年前便利用费托合成技术实现了工业化,每天生产gtl基础油两千多吨,因此彭佳莲有了研究的方向和动力,相信随着与德国方面的合作加深,未来的川南即便遭遇到日寇***,能源方面也可以实现自给自足。
安毅上下奔波忙碌,连去文工团看韩玉一眼实践诺言的时间都抽不出,这时蒋介石的电报又来了——由于***中央红军在扎西整编之后,面对滇军副帅卢汉率领的五个旅和三十八军朱世贵、孙渡率领的四个旅的迎面杀来,兵力和装备均处于劣势的红军激战之后无法突破,再次掉头东进,一头扎进了黔西地界。
追在红军屁股后面的黔军王家烈部猝不及防,一时间被打得晕头转向,向南一路溃败,石珍再次当起了缩头乌龟,以“保境安民”为由,把重兵排列在毕节县城等老窝周围,任由中央军周浑元纵队去和红军拼命。红军主力部队两个团牵制住周浑元的大队人马,等薛岳大军急速西进之时,主力部队突然出现在太平渡和二郎滩一线,二渡赤水,发起猛攻,一举击溃守敌,再次冲进兵力空虚的遵义和桐梓地区。吴奇伟率两个师火速开赴遵义,刚行到半路,就被行动迅速的红军集中兵力迎头痛击,两翼同时受到红军各部分割重创,吴奇伟纵队损兵折将,惨不忍睹,最后仅带着不到一个旅的残部逃向贵阳方向,在半渡乌江之时,再次遭到快如闪电的红军两面合击,所有武器辎重几乎丢失殆尽,尚未过江的近两千人马成了红军的俘虏。
红军自长征以来的第一个大胜仗就这么获得了,遵义、桐梓等地再次回到红军手中。薛岳的中央军和王家烈的黔军被打懵了,立即集结部队补充兵员,刚准备完毕就发现红军主力已放弃遵义,开往大方与金沙方向。
薛岳立即命令周浑元纵队由北向南攻向金沙地区,又命将功赎罪的吴奇伟再率领两个师由贵阳方向开往金沙,力求堵住红军去路,合击红军主力于毕节以东。此时红军突然掉头北上,再次攻占怀仁县城,于三月十六日从茅台镇第三次渡过赤水,出现在安家军重兵守卫的川黔边境一线。
薛岳、周浑元和王家烈等部十几万大军被红军遛猴似的折腾,东奔西突来来回回,弄得得筋疲力尽追之不及,连忙急报在重庆坐镇指挥的蒋委员长,同时致电安毅,请求他严防死守川黔一线,并请求出动西南空军司令部的战机协助作战。
安毅正在头痛该如何回复之时,川滇黔地区在一场惊雷之后,大暴雨骤然而至,从次日开始下起了绵绵春雨,飞机根本就无法出动。安毅的问题迎刃而解,立即复电薛岳:川黔边境防线“固若金汤”,朱毛红军定难破阵北上。
至此,原本对把红军聚歼于贵州和云南地区信心十足的蒋介石终于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电令薛岳集结兵力,徐徐向北压迫,力争把红军主力压缩在川黔边境一线,与安毅的六个师又五个警备旅一起南北夹击,将红军彻底消灭。蒋介石同时电令朱培德指挥部队快速入黔,从西面对红军展开包围,再电令安毅大力配合薛岳部和滇军卢汉部,并打算尽快赶赴叙府指挥全局。
安家军大本营指挥部里,将校们齐聚大型地图面前,望着地图上刚标注完的红军位置和各追击部队的行进路线,议论纷纷,对红军如此迅猛的速度和攻击能力大感意外,也对红军灵活多变、智谋百出的行动由衷赞叹,以至于安毅走到大家身后都没有一个人知道。
安毅静静倾听弟兄们的分析和辩论,足足二十多分钟没有出声,心里为弟兄们的开阔思维和言语中表现出来的自信心由衷高兴,经过数年的征战和对军事理论与实践的不间断总结,弟兄们一个个都成熟起来,比之***师时期,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提升与进步。
叶成回过头来,晃眼看到笑眯眯的安毅,哈哈一笑吩咐弟兄们接着讨论,走到安毅面前伸出手要来了一支烟,和安毅一起来到阳台上吞云吐雾:
“奶奶的卢汉,这么拼命干什么?要是悠着点儿打,也不会把中央红军主力逼得再次掉头入黔,这下可好了,咱们又得头痛了……看你这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朱毛红军攻打我军防线?”
“我担心什么啊?现在红军打得如此聪明,怎么会犯下以弱击强、白白延误时间的错误?你也不能怪卢汉,他怎么愿意红军冲进他的地盘里啊?这两年黔军好歹也攒下不少家当,滇北各地修路的修路,开矿的开矿,刚要发财红军就到了,要是被共产了他们还不气得吐血?至于我们,没什么问题,顶多将士们辛苦点儿,多留在川黔边境一段时间。你想想看,咱们的防线工事坚固,几乎都处于有利位置和优势地形上,红军真要打还得仰攻,兵力投入少了打不过咱们,兵力投入多了调动起来需要时间,弄不好反而被咱们牵制在防线周围进退不得,要是延误个一两天,薛伯陵、王家烈和孙渡的大军就会涌上来,仅三万多兵力的红军,如何抵抗三面合围的近三十万大军?届时红军更难了,唯一的退路只能逃向湘黔交界一线,可要是那样或许更惨,也就是只能多存活几天罢了。”安毅轻松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