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好活着。

    这话换个人说或许都难免会让人听着矫情又强说愁。林深脱口而出,却似乎没有半分不对。

    这样并不合时宜的对白只开了个头,他的神色变了变,稍稍有了些笑,“到这里几天了?”

    “昨天。刚到。”程曦看着他,语速比平时要稍慢些,“为什么没回去?”

    林深像是没听清,“我在这儿呆了一阵子了。带你去吃点特色的。”

    “为什么?”程曦的疑问执拗起来。

    林深想了想,“你是在等我?”

    “不。是在担心。”

    “这用不着。”他的神色中少许有了些沮丧,顿了挺久低声道,“我去找了几个技术可靠的医院,挨个去咨询过。花了一段时间确定了合适的方案。后来花时间去找了我爸来作为家属签字。恢复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我现在挺好的。”

    程曦听出来林深是试图尽量不带着怨交代清自己的去向,但这一字一句中似乎又被他藏起了不少事。他话音落了不久,又笑了起来,“真挺好的。”他揉了揉右耳道,“至少看电影不用再担心眼镜没处挂了。”

    程曦没笑出来。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颇冷的笑话,因由却是每次带着林深看电影时的立体眼镜腿都是用纸胶布贴在了鬓角。

    “现在……这边能听到么?”

    林深摇了摇头,“摆设。”

    程曦小心翼翼摸了过去,耳后原本烧伤的疤痕也浅淡了些,耳缘微微有些皱,细看并不是很好看。

    林深很快便侧了头,认真地看向程曦,“我在意别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