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秋收更忙碌的一波。
屯子里大姑娘小媳妇都带着蓝头巾包裹着脑袋在场院里摔花生。
男的则拉着磙子压黄豆高粱。
体力不好的各自领了一袋糜子回家,每天光着脚丫子各种揉搓。
然后六台怪模怪样的铁家伙就被大队派了三辆马车给拉到场院里,那一天整个大队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跑到场院来看西洋镜。
“这是个啥东西?脱壳机?别扯犊子了,这铁板子一顿搅合,还不得把花生都挤碎了?到时候别说交任务,连来年的种子都整不出来。”
“你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整不出来又不找你要。”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
第一次实操由大队长高海东演示。
众目睽睽,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高海东忽然觉得十多年前自己做了三十泡子县先进社员的那种光荣又笼罩在身上,他忽然有点激动,推着挤压杆的手也有点抖。
有小年轻很有眼里见儿往填料口里加入了足够数量的花生,高海东来回推动挤压杆,随着略微的尘土飞起,脱壳机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诶,诶,快看诶,动了,动了,花生,花生掉下来了,掉下来啦!”
越来越多的花生米从u型网筛子里漏出来,整个场院沸腾了。
这可比人手剥快多了,虽然看高海东的样子,推这玩意似乎有点费力气,可庄户人家出点力气不是太正常了?他们宁可累点也不愿意腻腻歪歪一坐一天的剥花生,尤其是用不了两天,所有人的手指都会磨破,晚上睡觉时钻心的疼。
与其零碎受苦遭罪,不如干脆一顿大累。
“来来来,把剩下那五台都摆好,来五个爷们,一起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