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官言蹊骑马来到军营的时候,穆将军已经带着新兵们早训回来了。言蹊让人牵着马去马棚,自己向着穆将军走去,笑道:“穆叔叔,这些新兵可好带?”
穆将军白了她一眼:“好不好带你心里还不清楚?我给你写折子干嘛用的?”
“穆叔叔别发这么大的火,我这不是来给你解决问题了。”言蹊继续笑道,“军营里哪里有世家公子?还不都是从新兵蛋子一步步长成的,都说不想当将军的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向他们这样的自己军法处置就好,管他们是谁家的?”
穆将军皱了皱眉,捋了一把胡子说:“可是他们。。。。。。”
“哎呀,哪里有什么可是,穆叔叔只管把那些人带到靶场上来就好,剩下的交给我。”言蹊打断了穆将军的话,并让人把出勤册拿来。翻看了一会出勤册,圈了几个人的名字,就拿着册子慢悠悠地走到了靶场上。
台下已经站满了士兵,台上也跪着许多人,都是被绑着硬压下去的,还有几个是刚被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只穿了里衣,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看见言蹊走过来,忍不住出声:“将军,太冷了,能不能让我回去先穿一件厚实点的衣服。”
言蹊笑眯眯地看着他,缓缓地说:“没事,一会就不冷了。”抬起头,正好看到靑澜骑着马拖着那些人回来,言蹊向旁边的人使了眼色,亲卫立刻会意,走上前去帮着靑澜把刘暮怀等人拉起来,架到台子上,让他们跪在地上,有几个骨头硬的不想跪,可扛不住自己身上被石头划开的伤口处的疼痛,重重地跪了下去。
刘暮怀他们的酒劲彻底过了,现在看到身边的阵仗更清醒了。言蹊背着手,微微弯腰,笑着问道:“刘暮怀是吧?你酒醒了吗?”刘暮怀虽然心里对上官言蹊犯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上官将军,我爹可是太傅,识相的话,我劝你放了我,否则等我回去告诉我爹,他不会放过你的。”
言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哦”了一声,说道:“我是你们的主将,我爹是镇国公,我丈夫是祁王,我公公是皇上,你觉得你爹敢把我怎么样?”刘暮怀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向林飞却是嚷嚷出声:“上官言蹊,你不是投了一个好胎,没有了上官家,你算什么东西?”他刚一说完,就被穆将军踹倒在地:“你瞎嚷嚷什么?闭嘴。”向林飞被踹懵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穆将军一眼瞪了回去,缩了缩脖子,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上官言蹊也不恼,继续慢悠悠地说:“没有了上官家,我会怎样?你又想怎么做?让你爹弄死我?”居高临下地扫过在台上跪着的众人,对着吕思说:“军事,念军纪。”吕思应了一声,打开册子念起来:“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还没等吕思念完,台上的人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上官言蹊她,她真要杀了自己。刘暮怀还在叫嚣着:“上官言蹊,你敢,谁给你的权利,我要回家,我要告诉我爹。。。。。。”
“哎呦呦,丢不丢人?这么大了,还要找爹。”然后伸手用手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见不到你爹了。”
“上官言蹊,你敢。。。。。。”
刘暮怀还是想说话,却被上官言蹊打断:“诸位将士,在赤杆军的军营里,只有军职之分,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世家公子的说法。若有作奸犯科之人,一律军法处置;同样,若有性情忠良、做出巨大贡献的人,也会按律嘉奖。这军纪,是太祖皇帝定下的,是多年来三军共同遵守的,现在,我用太祖皇帝定下的军纪,来惩治这些食君之禄,却不能分君之忧的败类。”
上官言蹊伸手,靑澜把军营里供着的尚方宝剑双手呈给言蹊,接过剑,持剑走向跪在最前面的刘暮怀和向林飞。刘暮怀被吓坏了,颤颤巍巍地求饶:“将军,我错了,将军,您饶了我吧,将。。。。。。”言蹊手起刀落,刘暮怀瞬间没了声音。然后言蹊身法一转,又把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的向林飞的头砍了下来。鲜血溅在跪在后面的人的脸上,有胆小的直接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