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千山万水,海如小心翼翼来到玄北城外,躲在城外许久,费了好些时间才等到李内出来。与李归宗在一块的除了一些护卫,还有儿子李初生,看父子二人的意思,似乎是要打猎。
不紧不慢地骑马前行,李氏父子一边聊天一边赶赴野外。自从回到玄北城,李回的日子特别安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灯红酒绿,生活乐无边,唯一叫他不满地在于,“不能惹大伯的人。”是的,不能惹李单云的人,包括杨青竹、李单云、李洪阳,以及洪阳门的所有人,李初生都不敢惹,在他们面前必须老老实实的,否则就有可能挨惩戒——挨那种父亲和祖父都没法救的惩戒。好在随着年纪大了些,李回个性稍稍收敛不少,如今只会纨绔生活,很少欺负人,常常干些“利诱”的混蛋事,尽量不做“威逼”的傻行为,倒也没惹过李单云那一边的人生气。而李内呢,也不指望儿子能成才,唯盼着他赶紧生下后代。也就是说李归宗已经放弃了儿子,转而希望培养孙子。为了“抱孙子”,李内给李初生娶了十几房妻妾,盼着赶紧有孙子辈降生。结果嘛,还可以,生下不少孩子,但很遗憾,李回继承了李内“只生女儿”的传统,愣是一个男孩没有。李归宗气呀,还是不放弃,天天逼迫李初生生孩子,吓得年轻时特别好色的李初生都不愿意再想男女之事,最后连杨青竹和李单云都看不下去了,劝李归宗别着急,让李初生缓缓,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今日李氏父子打猎便是因此。
“初生呀,最近有喜欢的姑娘吗?如果有的话,为父派媒人给你娶回来。”李内给儿子挑的姑娘都是大家闺秀,又漂亮又有涵养,可惜李回已经没了那种心思,“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
“别别别别……”李回说,“爹呀,咱今天是为了打猎,别提那些。”最近几年李初生恨不得找几本经文看,在他眼里,和尚道士比姑娘还好呢。生怕父亲继续唠叨,李回快马加鞭,追着一个兔子跑了出去。
“你……唉~”李内叹口气,有心再讲几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得说幸好大哥和洪阳无心得到玄北城,要不然我这一支算是彻底完了,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无论男女!”其实有一段时间,李归宗和李道远对李初生很绝望,曾尝试培养一位“女城主”,可是很遗憾呀,哪怕是身负西金城虎门血脉的几个女儿长大后也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没有一点点霸气,难堪城主之任,李氏父子这才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再下一代。“于容要是我女儿就好了。哪怕是秦则天那个女疯子是我女儿都行呀。”这李归宗也是想瞎了心,竟然荒唐地要求每一个孙女都要将于驰彩当作崇拜对象,向“御天彩凤”学习,盼着如此能有一个承担玄北城大业的人出现。然而,效果不大。“唉~怎么办呀?难道我偌大的玄北城真的要拱手送给洪阳?而且是他不想要,也得强行送给他!?”一想到这,李内就特别憋屈,“唉~”
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李初生乐滋滋和几个护卫在野外打猎,李归宗则满面愁云,一脸的郁闷。
过了一会儿,正郁闷着的王爷忽然神色一动,扭头看向某个方向,有些疑惑,似是发现了什么人。稍作犹豫,李内摆摆手,示意护卫不要跟随,他一个人骑马离开,很快来到一处无人野地。
“出来吧。”李内翻身下马,“还要我请吗?”
“不敢。”身穿黑衣的海如从草丛里走出,“见过王爷。”
“你是……?”李内没瞧出黑衣人身份。
“无名之人。”海如也不准备暴露身份。
虽然有些好奇黑衣人到底属于哪方,但李内并没有强行询问,暗道:“这人刚刚故意露出气息,想来并非是暗算,必然有什么事找我。”只要不是要偷袭自己和儿子,李归宗并不在乎来者是谁,“说吧,什么事?”
“有一份书信。”海如扔出信管。
李内不假思索,接过信管,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顿时双目圆睁,“这!这怎么可能!这……”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李归宗整个人都在颤抖,烈烈气势四散,“这真的假的!怎么可能!”从表情能够看得出来,纸条上的消息是值得王爷高兴的,甚至说惊喜,“不会吧?!怎么可能!那年……不可能吧!?”
不远处的玄北城高手感应到李内的“紧张”气息后赶紧飞来查看情况,但什么危险都没看到,只有李归宗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拳握得很紧,仍旧不停地颤,显然还沉浸在惊诧中。李回仗着自己是李内最爱的儿子,大大咧咧上前轻拍父亲肩膀,“爹……”
“啪!”李内挥手扇了李回一巴掌,“爹什么爹?!有没有规矩,竟敢拍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