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的脑子有理有据地在默默反驳,但同时也记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彼时她和唐游川刚领完证,要回老宅吃饭,所以从民政局出来,江棠问他,需不需要买点什么礼物。
唐游川当时对她厌恶至极,冷漠的眼神带着嫌弃打量她,语含讥讽,“你现在这状况,能买得起什么?”
那时的江棠,江家公司岌岌可危,欠了一屁股债,亲爹都准备卖她换钱了,而她为了给爷爷看病,积蓄也所剩无几,为了省钱,不到迫不得已连车都舍不得打,一分钱一分钱掰着过日子。
唐游川也只是说了实话,不管是有意抑或无意,江棠的自尊心确实有被刺伤,难堪,但无可奈何,而唐游川,无论基于什么缘由,曾经也确实是瞧不起她的。
江棠盯着自己沾了污垢的地方恍惚缄默了片刻,拧开水龙头将手搓洗干净。
回到位置上,江棠问唐游川,“刚刚那个女人是你的朋友?”
唐游川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问谁,抬眸瞥向她素净而凉淡的脸庞,“认识,不熟。”
“噢。”
噢?她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儿微妙?唐游川眼眸微微一眯,“她爸是唐旗集团的股东之一,”顿了顿,低低沉沉的声音多了一丝揶揄的味道,“她怎么你了?”
“没有。”
“真的?”
“你们公司年会她会出席吗?”江棠冷不丁地反问一句。
“没意外的话,会。”唐游川挑了挑眉梢,“刚去洗手间,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江棠眼皮一跳,她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有透视眼,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没,”随口转移话题,“吃完饭到底要去哪儿?如果没事的话,我想早点回家再研究下明天的手术方案。”
“带你见个人。”唐游川语调寻常,“占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