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转身来到卧房。卡尔.格兰特医生的卧房跟厨房一样简洁,整个房子最大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单人胡桃木写字台。

    抽屉里有几封散落的信件,其中一份署名J.M的信件引起了她的注意,信的内容是用希腊语写的,完全看不懂,但寄秋还是用铅笔在记录线索的小本子上照猫画虎抄了一遍,幸好信的内容不长,她很快就抄好了。

    窗户似乎没关严,一股阴冷的风钻了进来,冰冷的屋子里显得更没有人气。寄秋站起身刚想关上窗户,但注意到窗沿有积灰。

    ‘没道理一个连厨房都打理的干干净净的人会不打扫写字台前面的窗户,他在掩盖什么?’

    记下这一处疑点之后,她拉开格兰特的衣柜,衣柜里除了家居服之外还有一些礼服。但除了窗沿那一点之外,其余的地方都一无所获。

    “你说,他就没有任何记录的习惯吗?”寄秋忍不住蹙起眉头。

    “我更倾向于他把那些东西放在某个地方。一个医生是不可能没有任何手写笔记。”一同离开的福尔摩斯同样一无所获。跟寄秋的挫败不同,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线索少,不代表没有。”

    “愿闻其详。”

    “我在书房旁边的卧室看到了他养女的日记。里面提到卡尔.格兰特曾带不同的女人回到住宅过夜。但都只出现过一次。”

    “那也只能说明他私生活混乱,并不能代表什么。”寄秋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福尔摩斯一眼,不过因为太矮,只能看到他干净利索的下颌线条,“要我说,他那个年纪,如果身边一直没有女人那才奇怪呢。”

    “但其中一个女人可能是朱莉.费斯。”

    “什么?!”

    “你还记得朱莉.费斯面部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

    寄秋很快就调出来脑海中的那张脸,眼睛一亮,“她的下巴有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痦子。”

    “卡尔.格兰特养女竟然用日记记录下来,但这只能加重他的嫌疑。格兰特医生行医多年,有很多次无偿帮助没钱的人看诊。他在社会上积攒了不小的声望,更别提他早逝的父亲还是个子爵。他只需要请律师就能脱罪。”想到卡尔.格兰特从出生到现在优秀的简历,寄秋无奈地耸了耸肩。

    “只要他犯罪,就一定会有残留的痕迹。”福尔摩斯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