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控制魔能输出的力度将其灌注在笔尖之上,西芙尔趴伏在桌案旁小心翼翼的刻画着自己新星盘的图纸,不时抬起笔在身旁装满猩红色液体散发出古怪味道的墨水瓶粘一粘,全神贯注的间长发垂于双鬓也无心打理。
拜朗没有急着询问西芙尔接下来的结论,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之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侄女专心投入到工作之中,恍惚间他在西芙尔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她母亲的影子,一位宽厚仁爱的女人她是一个好母亲、好领主、是这个弱肉强食的地狱界中难得一见的好人,也因此被当成了一朵奇葩,一位如同好斗的老母鸡般拼死扞卫自己领下民众权利的异类领主。
可惜生不逢时啊,她什么都好唯独不是一位好的战略指挥者,因为她的仁慈因为她的优柔寡断被那些老弱病残所累,导致卡塔尔加自治领最终错过了与大部队汇合一同撤往圣城的时间。
她是愚蠢的同样也是伟大的,这也是为何雷奥哈德如此忠心于西芙尔的原因,也是自己明明可以作为卡塔尔加自治领新继承人却放弃这个权利的原因,这位当年他所倾慕最后却嫁给自己兄长的女人,在最危机的时刻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弥补犯下的过错,为全军打通了逃出包围的通道。
“他究竟在焦躁些什么呢?”西芙尔的话语打断了拜朗的回忆,循声望去只见西芙尔仰着头咬着笔杆轻声呢喃道,见到这一幕他不由得哑然失笑顺着她的话继续道:“他在焦躁些什么呢?”
“正如他所说若论局势发展真正该感到焦躁的应该是我们,可是他却显得比我们还要着急出战。”西芙尔放下手中的笔一边审视自己所刻画的星盘图纸,一边将散落的头发隆起继续说道:“他的焦躁源于两种可能,要么他此番回去得到了什么新情报,其他位面对于天灾军团的威胁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急于在地狱位面扩大战果来拖延天灾军团的脚步,第二种,便是他要在这场战争中获得自己的利益。”
说到这西芙尔做到沙发上用笔杆瞧着额头呢喃道:“可是我实在想不通消灭天灾军团能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
“魔神内核吗?”
“有这种可能,叔叔,今天辻堂的表现印证了我们之前的推测,他绝对与我们的族群有关,基石位面的人类异能者的内源、有来自魔法界的、有来自道法界的,哦!对还偶尔有动物感受到精怪界而觉醒,可是唯独没有我们的地狱界的为什么?因为他们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死亡之力的长期侵蚀,这是本质所造成无法改变!”
西芙尔说到这想是想通了什么用笔敲击着桌面畅快道:“看他今天对魔神内核贪婪的眼神,哪有一丝惧怕的模样,这股对于其他位面如同的毒药力量在他眼中却宛如甘露,他急需这股力量壮大或者说恢复自己的实力!”
“可是若真的这样,他真是魔族之人为何对自己族人的生死如此漠不关心,肆意打压百般折辱!”拜朗疑惑的反问道随后又自问自答脱口而出道:“身为魔神贵族的骄傲!”
“对,与我的母亲不一样,那些最为古老的魔神后
裔贵族对于平民魔族的生死向来毫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家族的利益,更何况一个被放逐到异位面的子孙必然对我们心怀怨念,这也不是不能理解。”西芙尔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站起身兴奋的踱着步道:“所以他现在如此渴望投入到战斗中,他需要魔神内核壮大自己的实力也需要战功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如果他成功了他便可以获得魔神大人的青睐,到那时天大的错误也可以被原谅!”
拜朗低着头沉吟半晌后将信将疑道:“你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无法解释他对我们魔族环境一无所知的状态,难道说他被封印了记忆或者说他是避难在基石位面魔族后裔与普通人类生下的孩子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
“有这种可能吗?”西芙尔盯着叔叔的眼睛质问道。
“可能性很小,其他位面的人很难承受我们的死亡之力即使诞生下孩子也极有可能早夭,但不是完全没有先例,如果是这样就说的通了,他与拉斐尔对战时体内潜藏的魔族血统苏醒,打开了记忆传承。”拜朗说着一墩手中的酒杯继续道:“所以他才如此急于回到基石位面,极有可能是向自己的父亲印证记忆的真伪,这样他的焦躁感与对我们试探暴怒的原因也就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