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疼女儿,心里也在发愁,便在晚上将要歇息之时,将白天的事说与丈夫听,希望丈夫能出出主意。
殊不知,秦锦坤听着,脸色越发难看,阴沉着脸训斥:“看看你宠的好女儿!以前就让你别太过纵容她,你瞧瞧现在都闹成什么样儿了?她今天这番话若是叫别人听了去,别说她会受人非议,我们也落得个教女无方的名声。”
张氏原以为能听到丈夫宽慰两句,然后说说该如何劝说女儿,现在听着丈夫的责备,她心中委屈又难受。
虽然委屈,但张氏也不敢在丈夫气头上反驳他,只道:“二爷,君儿她性子倔,只是一时想不开,要不婚事的事暂且不提,让她缓一缓?”
“已到及笄之年,还不定亲?那她要是十八岁还想不开的话,是不是就不打算嫁人了?”
秦锦坤面色不虞地揉了揉眉心,见妻子低眉顺眼的,眉宇间笼罩着几分委屈,接下来的重话终究没说出口,又想起小女儿秦芳妍,虽是庶女,但比君儿乖巧听话,大女儿真真是被宠坏了。
这么想着,秦锦坤更不容此事再耽搁下去,让女儿心存念想,不容置喙道:“为夫过两日就找个时间与赵大人说说两个孩子的婚事,早日将亲事定下来,好断了她不该有的念想。”
张氏一听这语气,便知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想起白日里女儿委屈落泪的神情,到底还是心疼的,道:“今天妾身与君儿提起她跟赵家公子的婚事,她就已经闹成……”
“够了!”秦锦坤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见她还想继续说,遂板起脸,一脸威严,反问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须问过她的意见?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害了她不成?”
张氏也知道这是一门顶好的亲事,赵家与他们家门当户对,赵侍郎的嫡长子赵长卿有才学、品行端正、模样又生得英俊,与他们家君儿也般配,只是君儿她不愿啊。
秦锦坤见她仍有点犹豫,更为生气,厉声呵斥:“慈母多败儿!若她不想嫁那就以后都别嫁了,我们家也不养老姑娘,让她去姑子庙长伴青灯古佛!”
扔下这句,秦锦坤挥袖往屋外走,不想再听妻子再为女儿说话,由着妻子与女儿也只会害了女儿。
“二爷!”
张氏喊了声,刚想追上去,但见丈夫恍若未闻,走得决绝,她满腹委屈,伸手一扫,桌上的茶壶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知道丈夫去了那里,无非就是在她这里生了烦恼,去柳姨娘那朵解花语那里放松心情。
丈夫不是个花心的人,除了通房,也就只有一妻一妾,就是她与柳姨娘,丈夫因着她是正室而敬重她多几分,但宠爱的还是柳姨娘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