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源神色一顿,似乎是他着急了些。
“源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可不能因为受点挫折就沉不住气。”定南侯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还有三公主,你可不能因为不满意这门婚事,而表面上对她表示不满,木已成舟,你们已是夫妻。她再如何也是你嫡亲姑母的女儿,皇上也在盯着你的态度。”
汪海源脸色微微一变,他是不喜欢这个妻子,做表姐还好,做妻子可不好,成为他仕途上的绊脚石。传闻三公主是才女,温柔大方,端庄美丽,现在嫁给他后也是如此,可他真的喜欢不起来。
定南侯明白他的心情,缓和了语气:“为父知道你不满意这门亲事,但只要三皇子登基,我们汪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驸马入朝为官又如何?”
汪海源听后眼神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茬?三公主是姑母的女儿,等三皇子登基,姑母就是太后,三公主就是皇上的胞妹,他自然不能休弃,但他们汪家势力大,能想办法让他入朝为官。
对于温彦宸的盐法改革方案,虽然没有前人实践过,但启元帝还是觉得此计可行的,与内阁阁臣商议过,最终过半数阁臣同意温彦宸的方案,国库也是国之根本,若是国库空虚,有个什么天灾人祸,都无法拨钱粮救治百姓,还是得确保国库收入,毕竟盐课占天下正税收入的四分之一以上。
启元帝马上下旨,令新任盐运使马上前往扬州,着手处理盐商总商制度,又恰逢年末纲册上的盐商皆要重新向盐运司递交申请,加上不少盐商受到法律惩治,年底又会有不少新的盐商申报。
新任盐运使季运使接旨后,马上动身前往扬州,皇上大抵是对姓赵的运使不满意,原本有人推举另一名赵姓官员,可皇上却不满意,前任运使姓赵,与商人勾结,让皇上有了心理阴影,导致皇上对盐运使是姓赵的无甚好感也说不定,所以选了他。
十一月下旬,季运使与其余盐运司的替补官员抵达扬州,接手盐运司所有事务,让一切重回正轨。
到扬州的第二天,季运使就亲自上门拜访温彦宸,并与温彦宸商榷盐法改革的详细方案,态度也是不卑不亢的。
等季运使走后,秦绾妍才到前厅找温彦宸,见他脸带笑意,便知他方才与季运使相谈甚欢,笑问:“夫君,你觉得这个新上任的盐运使如何?”
温彦宸给了中肯的评价:“是个做事干脆果断,雷厉风行的人,一身正气,可以担当大任,如无意外的话,他在扬州任盐运使期间,扬州盐业会井然有序。”
闻言,秦绾妍略显诧异,能得他如此高评价的,想必是真的不错,这样也好,盐运司正需要这样一位刚直的盐运使来整顿盐业。
过了片刻,她又问:“有这样一位盐运使在,那你的任务是不是即将完成,要回京复命了?”
“暂且告一段落了,剩下的长平会留下来继续查探。”温彦宸颔了颔首,扬起一抹温柔浅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柔声道,“绾绾,十二月初,我们就能回京了,能赶在新年前到家。”
再不回去,岳父可真要宰了他,这几个月来,他每个月都能收到来自岳父大人的书信“问候”,无一不是气恼他抢了掌上明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