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教授的关于纯手工和流水化生产这个例子实在非常恰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正好就是宋代早期和中期金装定器的不同。
“听教授您这意思就是说，宋早期的金装定器，之所以镶嵌金边等，那纯粹是为了美观大方，为了漂亮，是真正的艺术。而到了宋代中期，因为需要大批量生产，技术革新之后，金边、银边基本上就是用来掩饰芒口的一种策略了，这就好比生产出来的东西有缺陷，有瑕疵，用别的东西进行遮掩，对吧？”
张天元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说的难听一点，宋中期的金装定器，都是残次品而已，因此不可能达到国宝级别。而宋早期的金装定器，因为工艺上精益求精，也就是所谓纯手工制作，不用什么歪门技术，制作出来的东西更好，但是数量却上不去，所以存世的非常少，能找到一件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华裔教授点头道：“张先生能够得到两件这样的金装定器，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啊。”
他的话，讲的其实已经非常清楚了，为什么张天元的两件金装定器值钱，就算是外行人，只要愿意仔细去听，一听也会非常明白的。
哈德额头上冷汗直流，他就算是个笨蛋，也大概听明白了华裔教授的意思了。
同样是覆烧工艺，宋早期和宋中期的定窑瓷器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恐怕才是定窑瓷器堕落的根本原因吧。
但是让他就这么认输，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啊。
他扭头看向了武田晴子，希望武田晴子可以发问来驳斥这种论调。
“教授，您到底是通过什么来判断宋早期的瓷器就没有芒口，或者说瓷器边缘比较平整光华，而宋中期就存在芒口毛边的？”
武田晴子硬着头皮问道。
她这个时候也有点乱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驳斥这位华裔教授，所以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有点白痴了。
华裔教授抿了口茶笑道：“晴子女士似乎还没搞明白为什么宋中期的金装定器会出现大量芒口吧？这根本就是新的覆烧工艺造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