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其昌和石涛两人所处时代相距不远,但艺术主张却不完全一致,尽管如此,殊途而同归,两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却十分相近,都为中国画向现代画发展作了准备。
石涛的主张和实践使画家重又面向生活,师法自然,为开创新的历史奠定了基础。
五代、两宋各种皴法的出现,是当时诸大家面向生活,师法自然的创造性产物。
实现了笔墨的升华,也形成了传统的负荷,所以有明一代也依然取法传统。
清代的山水画要有所成就,必须在继承传统的同时进行新的改革,因此,创立新法,是山水画发展至此的必然。
表现生活深度独具,敢于越过传统的历史氛围,高标独树是石涛的过人之处,也是他能取得重大成就的主要原因之一。
与他同时称为清初四高僧中的朱耷,髡残、弘仁以及龚贤、梅清诸人均各有建树,但在表现生活的深度方面石涛似比之更胜一筹。
在当时,行家就对他的作为赞许称道,如王原祁就把他誉为。”
说到这里,张天元不由笑道:“我并不否认张大千的画实在厉害,但他走过的路,断然没有石涛多的,所以有些经历,只有石涛才能感触颇深,这一点完全体现在了画中。
石涛是明朝宗室,原本应是过富贵生活的,但由于国亡家破,因而他所走的道路十分曲折,早年的石涛面临着家庭的不幸,削发为僧,遁入空门,从此登山临水,云游四方,漂泊或居留于异乡客地,足迹达半个中国。
自然景观的长期熏陶,身世不定的感念,从各方面作用着他的艺术观和人生观。
世界上的事物瞬息万变,薄薄的云雾可以遮掩巍巍高山,地位显赫的王孙公子转眼间就成了苦行头陀,千古不变的祖宗成法是没有的,山高海深,两者是截然不同的自然体。
但在石涛看来,,坐禅入定,超凡脱俗,以意念创造一个新的宇宙,这是石涛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也是他的身世和佛、道思想作用于绘画的必然结果。
在中国绘画史上,名传青史的画家颇多,但是像石涛这样具有杰出艺术才华,并为今人大力推崇的却不多。
石涛之所以在300年后得此殊荣,其主要的原因是他主张对绘画技法的变革和创新,他吸收传统文化的精髓,但不受传统精神束缚,反对墨守成规,敢于破陈法,因而他的画艺不仅高出于同时代许多画家之上,在中国绘画史上也是出类拔萃、屈指可数的。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石涛不仅画艺高超,还有高深的美术理论,一部深刻地总结了这位画坛奇才的绘画艺术观和美学思想,对后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