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若银忽而嘴里微微一笑。手里递给我一支火折子。

    我一把接过,四下搜寻了一堆柴火,如获救星般的点燃。

    末了,蹲在地上,由火焰带出来的温暖,火光映照在我取暖的手背上,我竟莫名有一股强烈想要哭出来的感觉。好像终于回到了温暖的世界,我低头轻轻拧干衣角,袖口处余下的水滴,认真又专注。

    金若银就坐在我对面,我觉得自己腿蹲得麻了,抬起头想要寻找一块石头做凳子,一抬眼却对上金若银的眼睛。火光,在她眼中不住跳跃,她的眸光却是极淡极淡的。也许我现在这个样子,落入她的眼里,是极为狼狈的。不过,好在,她还没有表现出看我狼狈的样子。那么,我在心里无声点头,还算她有点良心。

    “丢了吧,难道你还要烤干它不成。”

    也许是淡的,也也许是柔和的,就是这样的声音,我听着,低头看向一直被一只手拿着不曾放下过的包袱,用力点头,“差点忘了,是要烤干的!”我说着,连忙打开包袱,放在火堆旁。很浓的中药味,里面果然满满都是奇形怪状的药材。

    “这里离药铺还远着,要是中途你突然需要用到,就算药效有损,也总能有些作用的。”我答得认真。一想起金若银还有与生俱来的寒疾,我心头可心疼她了。

    “无妨。”

    金若银一听,却是忽而一下笑了,且笑得明媚,就像好久不曾遇到一个大傻子,今朝给冷不丁遇到了,她摇摇头,“已经好久不曾发作,只是习惯每次远行时候备用着,虽是与生俱来的病症,却也不是什么致命的病症,若是真没有药了,忍一忍,也是可以渡过去的。”

    这一番话,金若银说得轻飘飘,我却呆呆的看着她,仿佛看到一个无比倔强的孩子。是啊,是要有多刚强,她才能轻飘飘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而她越是语气轻飘飘,我就心中越是一阵阵心疼。试想,能够与生俱来的病症,长年如此,怎么都不会真的轻松吧。我想起自己以往与三皇姐玩闹,被凳子砸到脚,那个时候还没有多难以忍受,我都恨不得能夸张到犹如脚被凳子砸断了般。后来我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呢,而是因为真的实在太疼了。于是皇姐真的含泪看着我的时候,我反而摇摇头,嘴里说,不疼。

    衣裳好像渐渐在干了,有热气不停的冒了出来,而包袱里药材的味道也越发浓烈,却不刺鼻,让人嗅着更觉清明。

    “其实,你是不能吃甜的吧。”

    我忽而模样认真的看着金若银,她没料到我突然有此一问,不由一怔,随即点点头,嘴里一笑,“到底被你看出来了。”

    是啊,我点点头,“点心不过只是平常不过的东西,那时你却说不曾有人为你做过,那么除了不能吃甜食,我想不到还有其它什么理由能够叫你堂堂金大小姐连要吃一块点心都做不到。”我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猜想。

    金若银淡淡一笑,“世人万般,不过是常态。”

    “我可以吃一块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