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夜色下,处理了一日政务的景明帝再次打开了那玄黑色的匣子。
同室操戈?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北佑国那边有可疑商队入境,极有可能夹带铁器。
他手里拿着那黄纸,心思却在今日水辛呈上来的密报上。
私购铁器,有些人真以为自己是死的不成?就在宫里坐着等你造反?
栎阳西城破庙,钱天和拿着宛矜玥的亲笔书信第一次联络上了沈开济。
之前和自己洽谈的人竟只是她身边的丫鬟?沈开济颇有几分怀疑自己的眼神。
他飞快地扫了一遍书信,大概知晓了钱天和的来意,对方是想问自己要一些人可用的人手。
“钱公子安心回去即可,明日,宛姑娘要的人自会按时出现。”
辞别了沈开济的钱天和飞快地回了钱府。
冬日的阳光下,假澄王坐着马车去了澄王府郊外的别院巡视,真澄王则带着两名死士扮做那寻常的客商一路走走停停,逐渐靠近着此次风暴的中心——岚州洛县。
风影步日臻成熟的宛矜玥则不断转换着装扮紧跟其后,她时而是那路边兜售米粮的农妇,时而是那走街串巷的货郎……动手的前一夜,宛矜玥斜倚在那破庙中小憩着。
她尽量收敛着自己的呼吸,连日的跟踪,她已清楚知晓了,澄王身边的死士并不简单。
栎阳江王府,那本该静心养病的江王却突然被府中的小内侍下毒杀死,同室操戈之语还有此前的种种风波让景明帝不得不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起了疑心。
去洛县的必经之路上,钱天和一行人正在对这挖好的陷阱做最后的处理。
被翻新过的土痕用那枯叶遮掩着,绊马绳也被涂成了土黄色,就是不知明天会不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