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青年才来河间府并无多少时日,就取得这般成就,对待这等足智多谋的聪明人,他心中自来敬仰。
更何况,瞧他一身锦衣华服,便知晓对方家境非富即贵,更是轻易得罪不得。
片刻之后,他身旁的青年倏然轻踢马腹,策马调转方向,“我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去处理,待事情一完毕,我即刻就归来。”
听了话,众人前行的脚步都顿了顿,他们侧首看着肩披墨色斗篷的青年,于纷扬落下的细雪中策马前行,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很快消失于街头。
从画中见到顾月儿的第一眼开始,陈明州便已暗中着人去查了她的身份,因而他自然知晓,顾月儿所居的府邸坐落何处。
雪天官道湿漉,远远瞧着,青灰色的石砖路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细雪,陈明州手执缰绳,驾着身下黑马朝着南街胡同,踽踽前行。
约莫过了半炷香左右的时间,青年终于抵达南街胡同,此处居住了河间府好些官宦人家,陈明州策马沿着胡同缓缓前行,他很快便瞧着了门楣上挂着顾府的匾额。
肩披墨色斗篷的青年微微敛眸,他视线从地面浅浅的车马轱辘痕迹掠过。
仿若确定了什么一般,陈明州手中勒紧缰绳,驱使黑马缓缓停下,青年修长手指一撩深蓝衣摆,随后从马鞍上一跃而下。
顾府门前守卫的小厮见了,连忙提步上前,举止颇为恭敬道:“不知贵客从何而来......可否有前来顾府的拜帖?”
门口守卫的小厮年纪虽轻,但也在府中待了好些年了。
这些年来,顾府举办各种节日筵席,来来去去的客人,他早已认识了个遍,但眼前的这青年却是个生相,他之前从未见过。
不过多年的当差生涯,只瞧那人一身深蓝圆领锦袍,腰间悬置的雪色玉佩,还有他肩上披着的墨色斗篷,就知晓来人身份必是不凡。
听了话,锦衣青年淡笑着回道:“鄙人姓陈,名明州,在家行四,从华京而来,家父乃镇北侯陈修远......”
“镇北侯!”小厮听了话,眸色惊诧,因着过于激动,他口中嗫喏的言语尾音不由轻扬,或许从未接待过这等贵客,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反应。
生怕自己接待礼仪失误,引来贵客反感,可越是在意,却越是容易忙中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