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缓步进来的府中侍女,顾月儿又接着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小姐,给,是四爷的来信。”
侍女的话音刚落下,顾月儿的目光便落在那人手上的信封上,唇角不由微微抿起,陈明州离开的这两个多月,几乎差不多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会来一封,顾月儿本以为下一封还要过两三日,没想到这次竟会这么早就到了。
“嗯。”说着,顾月儿给身旁的采兰使了个眼色,知道了顾月儿的用意后,采兰转身从匣子中取了些碎银,打赏给了这送信的绿衣侍女。
“谢谢小姐。”
听了话,顾月儿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便让人退了出去。
瞥见绿衣侍女的身影消逝在门口后,顾月儿这才细细打开信封,将信纸慢慢平摊展开了来,陈明州的每封信都是通过驿站传递回来的,但不知是不是经过了交代,信纸上并没有具体的地址。
而且,不知是不是对方越来越忙碌的缘故,陈明州每次给她的回信,内容越来越简洁,字迹倒是越来越潦草,不过书写还是挺有他自己的独特风格,并不难看,隐隐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许久没见,陈明州在信上写的都是他的一些生活见闻,内容虽短,但能看出落笔之人的认真,每一行,每一句都并非只是敷衍。
顾月儿看着看着,眉眼间便忍不住的微微的笑了起来,神色瞧着比窗外的夏日阳光还要和煦明媚,身旁看着她微笑的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受到感染,虽不知小姐在信纸上看到了什么,但瞧着她眉眼弯弯的欢喜面容,侍女采兰便忍不住的为她感到高兴。
因着信纸上的文字内容不多,顾月儿手执着信纸,上上下下,她看了好些遍,似是想要将纸上的内容深深地印记在脑海中一般。
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天空的太阳西斜,隔着芭蕉树叶缝隙洒落屋子的阳光,也微微轻移,等到将信纸好生收起,顾月儿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采兰,将这封信收起来,和之前的那几封都搁在一处。”顾月儿坐在窗前的小杌子上,她抬眸看了眼窗外的那几丛芭蕉,随后轻声吩咐。
“哎,好的,小姐。”听了吩咐,侍女采兰上前几步,轻轻抬手接过顾月儿递来的信纸,紧接着便转身行至顾小姐的梳妆台前,微微屈身拉开一层抽屉,将手中拿着的信纸轻轻放了进去,随后又拿青瓷色的镇纸按压在信封的一侧角落,说不出的平齐整洁,每一信封的表面上都写着月儿收,看的出来落笔写信之人真的很是疼宠对方,便是信纸上写的都是亲昵的称呼。
吩咐侍女采兰将信纸放置好,顾月儿觉着自己蹲坐的有些久了,便起身简单随意的抬手伸了个懒腰,又做了些肢体上的活动。
她垂下眼眸,看着平摊在檀色长案上的各色丝线,又看了眼眼前绣绷上只刺绣了一点点的作品,她正想坐下再行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