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会放任一个杀人魔四处游荡,这会损害伦敦的秩序。因为开膛手案,伦敦提前进行了宵禁,可有些人只有入夜我在有心情拜访。”杰克看都没看灰原哀。
“入夜才有心情拜访,是指犯罪吗?”灰原哀冷冷地看着他。
杰克的动作顿了一顿。
“你腰间有枪,看大小和制式应该是一把左轮,这种枪的后坐力很大,新手可用不了,这证明你会用枪,而且还是老手。一个作家怎么会用枪呢?”
杰克摇了摇头:“说到‘犯罪’,你好像是一副很不屑的口吻?”
“难道我还要去尊敬一名罪犯?”
杰克没有在第一时间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我之前说到,‘命运像锁链一样有迹可循’,贵族的孩子是贵族,农夫的孩子是农夫,富人永远是富人,穷人永远没办法出头。身份就这样代代相传,环环相扣,组成了令人绝望的锁链,由这些锁链,组成牢不可破、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但是,我们还有方法斩断它,拒绝这种可悲的往复循环,那就是犯罪。”
“你——”灰原哀睁大眼睛,梗了一会儿,“你说的不叫犯罪,那叫,那叫……不管那叫什么,那绝不是用‘犯罪’来命名的东西。”
“但你不可否认,那是一场多数人对少数人的谋杀。在如果那些少数人活着,大多数人就活不下去的时候。犯罪也好,其他的也罢,怎么称呼它都是小事。只有一件事,最可怕的罪犯不是不是在深夜拆女人零件的人,不是被称为‘犯罪界拿破仑’的人,他们坐在哪,锁链又为何延续不绝,想必你我都很清楚。”杰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雕像般的脸上落下一块阴影,“顺带一提,我写作的地点颇为偏僻,偶尔会出现些糟糕的动物,所以我才会配枪。”
灰原哀抿了抿唇,走到一边,不再说话。
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忽然扑克牌俱乐部中传来混乱的打斗声,毛利兰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直接冲上前去,一脚就将俱乐部后门踹开。杰克不为所动,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报纸,见几人进去之后都没出来,显然是没控制住场面,不禁叹息一声,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漂亮的左轮手/枪。
带着小孩总会出现一些意外状况。
柯南通过后门走进扑克牌俱乐部观察,发现蒙朗上校赌博却出老千,这一状况被莽撞的诸星秀树叫破,蒙朗上校气急败坏之下对秀树和柯南动手,于是两方混战。由于诺亚方舟规定,被击打便算是出局,所以在混战中,两个高官的孩子为了保护柯南离开游戏,小岛元太、圆谷光彦和吉田步美接连退场,还在游戏中的只剩下灰原哀、毛利兰、江户川柯南和诸星秀树四个人,外加雅各布·布宛纳巴这个外来者。
几声枪响制止了众人的撕打。
一阵撕裂的破风声,堪堪擦过耳际,子弹的动能带动的气流让临近的皮肤隐隐作痛。
蒙朗上校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头望去,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如果这一枪不是故意示威而是瞄准了他的头,现在他的脖子以上已经炸开花了。他转过头来,瞳孔倒映着站在门前的男人,后者穿着繁复的手工礼服,举着一把漂亮如艺术品的金色左轮手/枪。枪口冒出袅袅烟雾,烧得滚烫的铜壳掉落在地,极为清脆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