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兰清了清嗓子,介绍了利用东篱村大堤两侧、村里水道、老房区的旅游项目方案。并把两个方案的利敝也做了一通分析。
听着独孤兰的讲话,台下的参会人员,有的低头思索,有的发呆瞪眼,有的猛抓自己头发,还有的夹着烟忘了吸,只顾着摇腿。李书照侧阴沉着脸,玩弄着手里的发言稿纸。
当独孤兰的发言结束,台上台下静得吓人,独孤兰一时也拿不准大家是怎么想的,只好点上一支烟,以掩盖自己不安的心情。过了一会儿,苟日安才小声的道,大家发言哎,讨论哎,有什么就说什么。虽然苟日安的声音很小,但是在特别安静的会场里,还是显得很大声。苟日安的声音让台下所有人都抬起头,做好准备发言的姿势。
一位长须白发的老者发言,他指着独孤兰道,我看还是按照这位大书记的方案来搞才好,农田是我们农人的根本,是我们的命根子,没了农田,今后我们怎么生活呢。大堤两侧的荒地,加上大堤上的竹林,面积不小的,我看可以搞得。
接上这老者话头的是一位中年人,苟日安介绍后才知道他是一位村民代表。他发言道,景区不搞大是做不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地方谁会来玩,只有大、多、特色才能吸引大量的人到来玩,而我们村的农田,基本上没人愿意去耕种,大都是免费让给本家亲戚、外村老农等去耕种,这种情况与其让农田一点收益也没有的空在那里,还不如租给景区增加点收入。
这样的分析,独孤兰倒是没有想到,农村很多的荒地,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都占着不下蛋,也是一个事实,像这种主动让出土地的,还是来到这里的头一回。
另一位女代表发言道,现在每家分到的土地就那么一点,让收去了,也就没了土地了,得给让出土地的人多补助些钱,还要安排征去土地的人去景区工作,这样子才不会断了我们的活路。没这两个条件,我看征用土地的事就免提了。
我看,还是这位大书记说的方案好,大堤和两侧那个地方已经够大的了,记得我小时候,几个人在那里玩打仗游戏,跑了大半天也没跑完那一片地方。发言的是一位头发灰白的老人。
我看要搞就得搞大,不如把这两个地方都一起搞,这样子够大了,也就有平地,有溪流,有竹林,有高起的大堤,这不是更美么。发言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青人。不理会细节,只憧憬未来的景区风貌。
随着大家发言的踊跃,提出的说法越来越多,最后说法更是五花八门。以至演变成激烈的争吵,吵得面红耳赤,吵得唾沫横飞,吵得环眼怒睁。争吵主要分为两大类,就是支持第一方案和支持第二方案的。
李书照这时却一声不吭的吸着烟,好像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自顾吸着烟。苟日安看着这场面,有点傻了眼的望着大家。
独孤兰把一切听到的收藏在心底,想着处理好这问题的办法,最后独孤兰大声的道,请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关于耕地的,耕地一施工,就有可能今后无法再恢复原貌、恢复耕作功能。耕地不可能长期空置,上面正在大力推动复耕问题,去掉空置土地只是时间问题。关于景区的评估,我细心看了,评估的语言很含糊。而且我们就是失败了,给评估的也不会负什么责任的。关于高额赔偿和安置就业的问题,我看是比较困难的,本来资金就不足,那来多余资金给高额补偿。再就是景区安置人员就业,还得看岗位需要、看效益,不可能胡乱安置人员的。再就是景区工程建设,什么人都别打主意,几万元的工程都到镇招投标中心招标,这么大的工程,更不用说了。还有就是利用空地开发,不等于利用大堤坝搞开发,因为大堤坝虽然地处东篱村的范围内,却是水利部门管辖的范围。还有就是在座的人才占全村不到一成,却有持赞成征地和反对征地的,那么扩大到全村,应该有不少的反对征地的人。请你们东篱村两委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妥善处理。
经过独孤兰的“讲两旬”后,所有人都沉默起来,都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中。李书照还是面无表情的吸着烟。与苟日安的表情形成了严重的反差,苟日安好像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一样,高兴的多次要开口发言,无奈被台下热烈的讨论声所掩盖。最后还是在独孤兰的主持下,让他得到发言的机会。苟日安公开表示,他做为住东篱村第一书记,对扶贫资金的投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己将严格把好资金安全关,把好投入产出的效益关,把好扶贫脱贫关,力争早日让东篱村脱贫。最后表示,对比两个方案三个动向,认为还是开发利用大堤两侧荒地、村里及周围水道池塘、旧村片区等方案最为科学合理,工作压力也最小。
听完第一书记苟日安的讲话,李书照不觉发出长长的叹气。独孤兰坐在他身边听得明明白白,心中不禁起了问号。
会议的主持到了后来基本上就是独孤兰了,看会议的讨论基本差不多了,独孤兰问李书照是否发言,他想了想摇摇头表示拒绝。独孤兰当即宣布会议进入举手表决的环节,最后以绝对压倒优势通过利用大堤荒地的方案。
会议结束时,独孤兰收好资料,赶紧走出村委会,见日头正当空,已是正午十二点多了。开会就是耗时间,一场会下来没一二个小时总没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