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上元节前,距十日之限仅余一日,凶兽踪迹全无,宋清御已然在灵郁的百般施压之下愁白了头。
对方的话语处处透露着可疑,就好像灵郁似乎知晓凶兽的行踪却光明正大的隐瞒一般,宋清御迫于人皇的律令,只得处处退让,一介仙门掌教竟如此憋屈无奈。
而更加奇怪的是,太虚观中发生的事灵郁竟中也都有所了解,就像在上清峰插了双眼睛似的,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观中定然有其内应…
午时,日已中天,素来清静的云华殿内竟又和初至之时一样聚集了几位门内长老,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自附近而来仙门旁支弟子。
这种场面让云青崖都有些暗自发怵,神经紧绷,试图不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跟在谢陵风身后一言不发。
此时太虚掌教未至,大殿里的人分为两派,各自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而其中一派外来的仙门弟子以长宁峰清虚观为首,率先上前对谢陵风行礼道:
“在下清虚观弟子游桑,见过临虚真人…”
这称呼让一直低头不语的云青崖一愣,抬头正巧对上那人不怀好意的目光,遂便听到那名叫游桑的弟子缓缓开口:
“还望真人见谅,因为吾等小辈从不曾听闻过什么昆仑山,只听千年前临虚真人为求仙道竟抛师弃祖,舍去掌教之位去哪路当神仙,不知如今…可有大成?”
话音未落,他身后几名弟子竟低声偷笑起来,其话中暗藏的嘲讽之意更是直指当年谢陵风背弃师门一事,如此无礼放肆之举让云青崖怒从心来,不由得厌恶起人间仙门的争斗…
谢陵风闻言面不改色,墨色的眼眸幽深无光,他虽立于游桑面前,但却好似跟本没在看他,目光避之若尘土,游离其外,淡若无物。
半晌静默,游桑以为他忍气吞声不愿开口,于是要加以讽刺之时且听谢陵风开口道:“…重真老儿今何在?”
游桑趾高气昂道:“家师自是功德圆满驾鹤西去了。”
谢陵风唇角未勾,但喉结微动,随即发出一声冷笑,淡淡道:“当年重真老儿尚不能接我十招,不知如今他徒弟又如何…”
此言一出,身后的清虚弟子顿时面面相觑,重真道人乃是他们创派祖师,可当初云华真人的功力几乎位于众仙门之首,所以清虚观弟子总是被压一头,自然心有不甘,处处针对。
而如今旧人已去,新人无踪,他们当然不知这位云华的徒弟才是能凭借一己之力,力破大荒九州的剑尊。